而且還達不成目的。
高熠已經逃過一次了,若見行事不妙,再往東北逃便是了。
觀若自然是知道這些事的,這段時日她和從前一樣,日日都要看公文。
這樣說來,今日她陪著蕭翎去城樓上巡邏,的確是蕭翾放了她一日的遊春假。
隻是她如今不再接收晏氏過來的消息,今日晏既進南城,不知是不是蕭翾早已經知道的。
“晏將軍在行軍作戰一事上的確有天資,能得晏氏相助,我們一定能夠很快將謝氏擊潰的。”
可是要就此除掉裴俶……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因為裴靈獻曾經為蕭氏獻力,高熠似乎很是信任他。他也的確熟悉陸將軍的兵法布陣,還有蕭氏士兵作戰的方法。”
“所以這段時日我們同謝氏交鋒,才總是占不到絲毫的便宜。我們是否應該想一些彆的法子……”
對付小人,就用小人的方法。
蕭翾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彆處,也不知是從何處山中尋來,牆角的花瓶之中,卻還有一枝老梅,也將要謝儘了。
“這件事我會安排,晏明之也會安排。他總是自詡為君子,在裴靈獻的事情上,他也要做一回小人了。”
沒想到晏既也是這樣想的。
他們想要除掉裴俶的心都太迫切了,今日又偏偏在城樓下商談許久,不知蕭翾會不會多心。
談話至此,觀若已經覺得有些疲憊了。
蕭翾似乎並不打算放她走,仍然要拉著她說一些閒話。
“我昨夜偶然得了一副美人圖,不知道阿若你可有心思欣賞。”
觀若對這些東西向來興致缺缺,空有欣賞的品味,學了一肚子的雅詞。
蕭翾要她相陪,她自然也隻能陪著她。
勉強笑了笑,“不知道大人的那幅畫放在何處,我去取來。”
蕭翾隨手指了指一旁的博古架,觀若望過去,果然正見上麵放著一幅畫。
於是她走過去,將那幅畫拿了過來。
蕭翾以手支肘,靠在紫檀木機上,意態慵懶,好像又一下子失去了欣賞的意願。
“你打開看一看,而後告訴我這幅畫好不好。”
觀若依言打開,這自然是一副美人圖了。畫卷之中的麗人身著孔雀宮裝,戴六對金釵,華貴無雙,顯然是一位宮嬪。
是四妃品級。
再看麗人容貌,雲發豐豔,蛾眉皓齒,顏盛色茂,景曜光起。
隻可惜妝容太濃,強調了莊嚴肅穆,有些失去了她原本五官的顏色。
待她完全看清楚畫卷上這個人究竟是誰之後,疑惑和震驚交織在她心裡。
這個人乍一看,與文嘉皇後的那幅畫像有些相似。但仔細端詳之後,卻又根本就是她自己。
她分明沒有穿過這樣的宮裝,也沒有人要來為她作這樣的一幅畫。
她來不及再去看蕭翾的神色,因為她很快又注意到了上麵的題跋。
“承平十七年,為梁帝燕德妃所作。”
原來燕德妃從來就不是文嘉皇後的影子,而是她的。
她已經舊了,梁帝需要一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