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剩餘的話,觀若並沒有在聽了。可是被蕭鹮的話擊潰的人並不是隻有她自己。
蕭翎抓住了觀若的手臂,她的手心如蕭翾一樣冰冷。
“阿若……”她沒法把她的問題說完。
可是觀若是知道她要問什麼的,沒有人會不知道在這時候問什麼是最恰當合理的。
她根本也不知道答案,裴俶總是讓她陷入一種虛實難分的困境裡。
也許這件事是真的。蕭鷂真的已經不在了,長沙郡的民眾都是這樣說的,裴俶沒法控製所有人,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
也或許是裴俶也覺得戰報不夠,知道她們會有所懷疑,不會被一封真假不明的戰報所擊垮。
所以“派了”蕭鹮為使者,讓她這個愚蠢的瘋子,這個被利用而不自知的蠢貨來為她們送上喪報。
觀若的語氣堅定,“沒有見到蕭鷂的屍身,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聽到觀若的話,蕭鹮驟然抬起了頭,一下又從方才的傷心絕望,轉換成了無儘的怒火。
“殷觀若,是不是不見到我長姐,你都不能確定她已經不在了?”
“你不能確定,你就始終都不放心,若是我長姐沒事,你還要再出手害她?”
這話根本就毫無道理。
蕭鷳的死與她無關,守城之戰開始之後,她一直和蕭翎在營帳裡,或是幫忙處理士兵的傷口。
蕭鷂更是遠在長沙郡,是黔中徐氏攻打臨湘城,或許要了蕭鷂的性命,又與她何乾?
她哪裡控製的了徐氏,更不要說往長沙郡安插人手了。
她做與不做,蕭翾都會把這個位置給她,她根本就沒有動機。
可是和蕭鹮這樣的蠢貨解釋這些是沒有用的,蕭翾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垮下來。
與其一直聽蕭鹮瘋言瘋語,不若還是先來回答蕭翎心中的第一個疑問。
“謝夫人,你的夫君本是會稽謝氏的郎君,此時卻還敢來這裡。你不怕被人當成奸細抓起來麼?”
當時是蕭鷳為她求來了脫離被蕭翾囚禁的命運,她們姐妹心意相通,不再做蕭家人,一定也是蕭鹮自己的想法。
想脫離的時候就脫離,甚至還嫁了蕭氏的敵人,為人所拋棄之後去尋了蕭鷂,如今又回到了蕭家。
這世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家人之愛,從來都不是用來彼此傷害的。
聽到觀若方才的話,蕭翎其實已經鎮定了一些。她也懂得這個道理,每一日都會送來無數的消息,總有真假。
經曆過蕭鷳的那件事,她們都需要更謹慎地對待這些消息。
不能在沒有得到確定的消息之前,自己先亂了陣腳。
而觀若更是說蕭鹮嫁給了謝家的郎君……又是怎麼回事。
蕭鹮靜靜地聽著觀若說話,月色下她脖頸上的那柄劍泛著銀光,而她手無寸鐵,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她的淚已經流乾了,“你還是不敢直接殺了我,所以就往我身上潑臟水。”
在胡說八道,理直氣壯的撒謊這件事上,蕭鹮倒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