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春色欲來時,先散滿天風雪。
閱覽過今日的奏章,觀若站在含元殿內殿的窗前,靜靜地望著漫天飛瓊。
新年已過,江南該是百花欲爭先綻放的時節,會稽如今又是何等樣光景。
應當會很熱鬨的。
她靜靜聽著身後不遠處床榻之上梁帝的呼吸聲,很快又被內殿宮門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注意。
薛慶輕輕地推開了門,同觀若使了一個眼色。
新年來臨之後,梁帝的病情比過往時越加嚴重了。不知是否是耗費了太多心力,卻又終究沒有太多成果的緣故。
昏睡的時候多,醒來的時候,也隻是將觀若當作他的發妻文嘉皇後。
含元殿之中的奏章一直都是觀若在處理,甚至有時會見大臣,也是她坐於珠簾之後,“代為傳達”梁帝的意思。
他清醒的時候已經很少了。有薛慶為觀若背書,燕德妃又再無聲音,沒有人敢於質疑她。
或者說也並不是沒有的。隻是那些敢於公開反對她頒布的法令的人,都會在幾日之內,莫名其妙地沒法再發表任何的意見。
先時觀若以為不過是巧合而已,到後來,大概也就明白了到底是誰在背後做這些事。
裴俶回來了,隻不過還沒有正式地在梁帝麵前露麵而已。
觀若朝著薛慶走過去,聽薛慶道“中書令藺士中藺大人在殿外求見陛下,娘娘您看……”
觀若打開了內殿的門,徑直走了出去,一麵道“陛下正在休息,不容外人打擾,藺大人的事,本宮會處理的。”
她就知道,今日藺士中會來的。
薛慶不敢再攔,見觀若徑直在內殿之中的龍椅上旁若無人地坐下來,如同被燙著了一般匆忙彆過了眼,自去請藺士中了。
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藺士中分明是早已經候在殿外的,觀若卻是等了一會兒,才看見薛慶陪同他上了殿。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起來有些神思不屬,徑直跪了下去。與上一次相比,不過數月,他看起來蒼老的多了。
麵上不再有如當日宮宴一般的紅光,也不再是風光無倆的寵臣模樣了。
“臣藺士中叩見陛下。”
頭磕在金磚地上,未得到允準便不敢抬起來,無比地恭敬。
觀若冷笑了一聲。
驟然聽見女子的聲音,藺士中便抬起了頭來。一見到坐於龍椅之上的人是觀若,嚇的魂飛魄散。
“貴妃娘娘……您!”
若是忠直之臣,見到這樣的場景,早就應當站起來,指著觀若的鼻子,用那套仁義禮智信的道理,將觀若罵的狗血淋頭了。
若有臣下私藏逾製的衣物,尚且都有可能獲抄家滅族的重罪,更何況觀若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坐在了那把代表天下至尊的椅子上。
但藺士中顯然不是依靠忠直耿介的品性而坐到如今的位置之上的。
此時也不過是如薛慶一般彆開了眼,語氣仿佛無比悲痛,“娘娘,此為僭越,是大逆不道啊!”
觀若坐在原處不動,在案幾之上翻找起了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