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觀若與晏既的眼神,都從嫋嫋的青煙之上轉移到了彼此身上,麵麵相覷。
觀若尚且仍然姿態不雅地坐在木幾之上,晏既走回來,將她從桌上抱了下來。
一下子從輕欲之中清醒過來,氣氛好像忽而尷尬不已。他將觀若護在懷中,越過她的肩膀,看著地麵上的一片狼藉。
“幸而今日的公文都已看過,沒有什麼特彆要緊的。”隻能嘗試著去轉移彼此的注意力。
觀若在暗中偷笑,靠在他胸膛上,撫摸過他曾經為她所傷的那一處。
隔著薄薄的夏衫,她能感受到那一道疤痕。
“你……先去沐浴。”不過五個字,她說的十分難為情,麵上像是被方才的那團火焰灼燒過。
她感覺到晏既的身體僵了僵,而後放開了她,重複了一遍她方才說過的話,“那我先去沐浴!”
語氣和她是完全不同的。
長安少年像是又騎上了他的青驄馬,如夜風一般卷進了耳房,很快就傳來了水聲。
耳房的門是緊閉著的,那聲音分明也應該是微弱的。響在觀若眼中,卻如同夏天的雷雨夜,令她心如擂鼓。
觀若獨自一人坐在床榻邊沿,今夜她終於不再是孤枕難眠了。
他們會在一起,用這世間獨屬於他們的方式,隻有他們能對彼此做的事。
晏既從耳房中出來,就像是他進去時那樣快。
他身上隻剩下一件寢衣,他在她麵前,堅硬的鎧甲是不需要的。
原來在世人眼中有關禮義廉恥的,那些最基本的物件,也是可以不需要的。他們可以坦誠相見。
他見到觀若坐在床榻邊沿,反而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走去。
隻好輕輕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地收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沒有被燒毀的公文,將它們放在了木幾之上。
但到底,也是越走越近的。觀若朝著他伸出了手。
“你說過,這些東西都是不要緊的。”觀若的聲音從一開始的虛浮,變得越來越堅定。
“不要緊的事,都可以明日再做。而你方才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完。”
晏既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身邊坐下,她能感受的到他的緊張。
有一件事她想要先告訴他,儘管或許也並不是那麼重要的。
“我仍然是完璧,梁帝不曾碰過我。”
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她也不是向他表功,隻是平淡的敘述而已。
這世間給女子套上最沉重的“貞潔”枷鎖的,往往都是女子自己,她不會是其中一個。
晏既有些粗礪的手指摩挲著她如棠棣一般的麵龐,他鄭重地回答著她,“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仍然是你自己。”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妻子,這世上他需要的人,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就是他此刻的眼前人。
其他事都不重要。
他沒有再讓觀若主動,他的手輕輕地托著她潔白優雅的脖頸,讓他們能夠彼此觸碰。
良久之後,他終於放開了她,擦去了她眼中不知為何而生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