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若覺得自己需要問一問了，“阿柔那邊，仍然沒有任何消息麼？”
她的態度是小心翼翼的，晏淳畢竟是他的親妹妹。
晏既當然能夠察覺的出來，反握了她的手，“一切正常，沒有一點可疑之處。”
若是這樣的話，或者是晏淳的確無辜，是他們做兄嫂的人疑神疑鬼，也或許是她與裴俶之間的聯係不必那樣頻繁，他們開始監視她，畢竟也隻半月而已。
在這件事上，他內心原本也就陷在一種煩躁之中，隻恨不能早些有結果。
“長沙郡那邊也沒有什麼新的消息，裴靈獻一進了臨湘城，便如泥牛入海一般，一點蹤跡也無。”
而黔中徐氏近來都按兵不動，像是在盤算新入戰場的符離軍，究竟能給局勢帶來怎樣的影響。
一直等下去不是辦法，弄不清楚前生裴俶和伏珺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晏既大概很難睡一個好覺。
與其一直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明之，我們不如來想一想，前生你墜崖之後，那個世界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數。”
觀若的死亡似乎無關緊要，她在世間本沒有其他的親人與朋友，不過影響了晏既一個人的態度而已。
而晏既卻不是。在他死後那個世界雖然也照常運轉，可一定有許多人都被他影響著。
觀若轉了椅子，提了筆，“先來盤點一番你覺得阿柔前世今生的不同之處。”
晏既站在她身側，沉思了片刻，“阿柔小時並不是十分依賴母親的，隻因她個性很強，不喜歡在母親的看護之下做遊戲。”
“可如今她似乎總是想在母親身旁，半步也不肯同她分離。聽母親說起，在太原時尤甚。”
在太原時尤甚，也就是在晏家，在她的父親，在萬夫人所在之處尤甚。
觀若望了他一眼，他的神色看起來也頗有幾分難看。
若是晏淳是重生之人，儘知前世，那麼想必李夫人前生的結局，也並不是好的。
同萬麗稚，同她的丈夫，或者都脫不了關係。
算來也是，失去了自己的兒子，且是失而複得，得而複失，又怎麼會好呢？
觀若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沉浸在自己的猜測之中。
晏既很快回過神來，皺眉片刻，又道：“她與我不再親近，甚至於畫了這樣的畫來離間你我。”
“不過……她和眉瑾之間的關係，倒好似過分好了。但凡有眉瑾在的場合，她總是粘著她的。”
聽聞他提到眉瑾，觀若的筆停了下來，“今生在青華山時眉瑾待我冷淡，態度甚至有時可稱惡劣。”
“我之所以仍然不討厭她，一心為她著想，是因為前生她曾照顧我，與我同行之事。”
她回過頭去，仰起頭望著晏既，“前生我死之後，你回到軍中，眉瑾在做什麼？”
晏既想了想，“同今生一樣，她是我的副將。不過前生出征河東的是我的父親，晏清也在其中，我在軍中並沒有如今的話語權。”
“所以眉瑾身為女子，跟著我，自然也受到了比前生更多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