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死在這座寺廟之中,你便回到你的來處去吧。”今日是在寺廟之中參拜,觀若不想沾了血腥。
“記得告訴袁音弗,與其記掛著這個已經不知下落的孩子,不若還是專注於她自己眼前的人生。”
像袁音弗這樣的女子,無論走到哪裡,都會用儘全力讓自己過的更好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沒有什麼錯。
觀若討厭她,甚至憎惡她,無非是因為她曾經利用她,曾經不擇手段地傷害過她。
蕭翾從沒有告訴過她那個孩子的下落,觀若自然是不知道的。而她也覺得那個孩子沒有她這樣的母親在身旁,或許於他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那婦人神色一凜,怒氣儘顯,“不用你來教袁夫人做事。你如今隻是沒有孩子而已,若是你有,你能忍受與自己孩子分離之苦麼?”
她的話音很快又是一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對了,你的好朋友,你的那個‘妹妹’,是不是才生了孩子?”
“要不要叫她嘗一嘗這種滋味?”
觀若神情自若,在窗邊坐下來,望了窗外一眼。那把匕首就靜靜地躺在窗外的雪地之上,為植被遮擋了光線,不在人手中,隻是一塊廢鐵而已。
“若是你能做到這些,早就闖到行宮裡來劫持我,而不必等到今日我出門之時了。”
若是行宮之中的防禦這樣容易就能突破,她也許早沒有命活下去了。天底下嫉恨她的人何止是眼前的這個女子。
“我今日做不到,不代表我明日做不到。你就真的不怕麼?”
觀若有些厭煩起來,隨手將桌上的茶盞摜到了地麵上。
“與其說這些無用的話,你不弱告訴我,於你而言,是與我之間的仇恨更重要,還是袁音弗的那個孩子重要,又或者,是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若是她覺得她與觀若之間的仇恨更重要,那她今日也等同於要放棄自己的性命。
觀若出門一趟,帶著這樣多的弱女子,自然不會什麼準備都沒有做過。
可若是於她而言,是袁音弗那個孩子的下落更重要,她是要求她告訴自己,又何必擺出這樣高的姿態,平白惹人生厭。
袁音弗手下是無人可用了麼,隻得了她這樣一個有些拎不清的人出來為她辦事,還是這樣重要的事。
反倒令觀若對於她的處境有些好奇了。
那婦人啞口無言,卻仍然對觀若怒目而視。
觀若思忖了片刻,對著那婦人道:“與其這樣一直僵持下去,我們不如來做個交易。”
“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我也給你一些那孩子可能的下落,如何?”
亂世之中,要知道大軍的動向容易,甚至要潛入敵兵將軍的營帳之中,也不會比找到一個柔弱女子的蹤跡更難。
那婦人神色猶疑不定,“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話?若是你隨口說了一個地方,難道我便要天南海北地去尋麼?”
觀若用纖長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說的也就是實話。”
“反正無論如何,你都得天南海北的去找,不若還是相信我的話。”
“這孩子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我當年也是看著他出生,成長的。他能夠回到母親身邊,我隻會為他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