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過的很平靜,觀若與晏淳並不被允許走出院門,劉積瑩也不曾再來探望過她們,給她們帶來任何消息。
觀若與晏淳日日相對,日漸焦慮。
若從劉積瑩離開的那一日算起,僅僅兩日,的確是不足以令在恒山郡的晏既收到消息,並做出反應,她們也唯有等待了。
到了第三日,彆院之中才終於有了動靜。一輛馬車停在觀若的院門之前,劉積瑩滿麵春風地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
“晏小姐,數日不見,這幾日在彆院之中休息的可好?”
她事先並沒有打過招呼,此時當著院落之中這些凶神惡煞侍女的麵,晏淳也沒有給她好臉色。
“東郡劉氏真是好大的威風,我和嫂子不過是在此地稍事歇息,你們居然敢叫人限製我們出入。”
“此時又一張笑臉過來討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到底是什麼意思!”
晏淳這幾日常常故意在這些侍女麵前發小姐脾氣,令她們對她都無有戒備,覺得她不過是個壞脾氣的小姑娘,胸無城府。
而此時晏淳也不過是為了讓她們放鬆警惕,不要覺得她們與劉積瑩之間有過度的親密而已。
劉積瑩並不回答她的話,隻是仍然笑意盈盈,“這幾日我日日都叫人送了那櫻桃花釀過來,晏小姐喝著可好?”
也不等晏淳回話,便繼續道:“前幾日夜宴,將軍夫人說想要去城中走一走。”
“正好今日城中匪患已除,所以便想著請夫人們與小姐一同往濮陽城中走走看看,不知晏小姐可否賞光?”
晏淳聽罷,眼睛明亮了片刻,而後才微微揚了下巴,一副十分傲慢的模樣。
“不過小小濮陽城,哪裡能與長安,與魯縣相比,有什麼可玩的。罷了,總歸困於此地也無趣,便給你這個麵子吧。”
一旁劉氏的侍女聽完心中自然有所不忿,正要出言,忙被劉積瑩攔下了。
她在劉寤麵前扮演了多年的乖女兒,在這些人麵前也是一副懦弱無有聲氣的模樣。
說起話來不像是責怪,反而像是商量,“晏小姐畢竟是客人,做主家的人,也該都多體諒才是。”
“知道你們當差辛苦,正好也可以休息一下。”
還是年長的那個侍女拉了年少些的那個一把,才算是罷休了。“大小姐說的是。”
如此鬨過一場,並沒有令劉氏的奴仆覺得她們之間有什麼親密的可能,三人才一個接一個地上了馬車,開始往彆院之外駛去了。
待到馬車駛離彆院,劉積瑩掀起車簾來看了一眼,才笑道:“晏小姐為難人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好,不愧是大家大族出來的姑娘。”
眼睛長在額頭上,根本看不起旁人。就算是要接受好意,也非要三請四請,將人為難一番,卑微到骨子裡才行。
“若非是與晏小姐早有約定,知道這不過是做戲,依我平日的脾氣,倒是也真懶得伺候。”
語氣並不太好。她是有才能之人,又自小忍辱負重,看不慣晏淳這樣的人,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