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眉瑾一個人在裡麵休息,還是有旁人,他都不好就這樣進去。
觀若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此時蔣老夫人在裡麵。風馳怕眉瑾應付不來,所以才要我留下來陪著她們說說話。”
“可是我想,有些事總要眉瑾自己麵對的,蔣老夫人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物,畢竟是一家人,還是要她們自己慢慢相處才好。”
“我覺得蔣老夫人人很好,很慈和。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她曾經是文嘉皇後娘娘身邊的女史,那本《女則新篇》原來有不少女子讀過,也都記得……”
她一壁說,一壁才察覺到晏既的腳步慢了下來,他正一臉得趣地望著她。
觀若心下奇怪,也望著他笑了笑,“這是在看什麼,我臉上開了花不成?”
晏既的笑意更深,“也不知是誰,第一次見自己的婆母,緊張地連話都要說不圓了。今日倒來慷他人之慨。”
觀若低頭笑了笑,想起當日情狀,也同晏既開著玩笑,“那時不也是有阿姐先打了頭陣,替我到母親麵前說了好話,緩衝了一下麼?”
“再說,我如今也是‘過來人’了,還不準我說幾句‘風涼話’麼?”
晏既便為觀若掀了營帳,兩個人一起進了營帳。
營帳中的茶尚有餘溫,晏既為觀若倒了一盞,“怕你說好話,說風涼話口乾舌燥,先喝口水潤一潤嗓子。”
觀若接過來,“今日你的心情倒是不錯,可是有什麼好消息麼。”
晏既就站在她麵前,也不肯走開,自己去坐,“是有一個好消息,琢石來信說,或許她很快就能登上南虞的皇位了。”
“真的?”觀若聽完,差點將手中的茶也撒了,“如今南虞國中的混亂都清理乾淨了麼?”
晏既嘲笑著她,“先彆這樣激動,琢石隻說有很大的把握,具體何時還沒有定下來。不過她既然敢這樣說,也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同觀若說。南虞國內的事情能如此順利,與一直子南郡按兵不動的裴俶也有關係。
他本能地不想同觀若提起這個名字。
觀若合了掌,“若伏大人那邊能順利便太好了。又有一件好事能夠和前生的事對上了。”
縱然他們在做的事一直都是在改變前生的事,但那些好事,觀若自然還是希望它們能如常發生的。
晏既望著觀若的目光忽而沉靜下來,“我們這裡也會一切都順利的。阿若,明日我便要入武鄉城,同他們談判了。”
觀若的心也好像一下子墜入了冰窖,無論如何,這總歸是很冒險的一件事。
但是她沒法改變晏既的決定,“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麼?需要的人手,約定好的條件,還有……還有萬一的準備。”
晏既握住了觀若的手,“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下無謂的賭注的,你相信我,我會帶著我們想要的結果,平平安安地回來的。”
“蔣老夫人有沒有同你說起過晉陽城中的事?已經有人為我鋪過了路,爭取了晏徊的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勝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