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門的聲音響起,魏南晚回過神來,便起身去開了門。
“姑娘,藥煎好了。”小二手上正端著一碗黑色的藥汁,把藥放在了桌上,隨後便離開了客房。
魏南晚端起藥碗,轉身朝著床邊邁步走去,把藥碗遞到了他的麵前。
陸清淵接過了藥碗,把藥喝下。
待到他喝完了藥,她拿回碗,從懷中拿出了一顆糖遞了上去。
這一遞,陸清淵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她手心中的糖。
而魏南晚在陸清淵遲遲沒有接過後,也突然發現自己這一舉動的突兀了。
喝中藥吃糖,是魏南晚一貫以來的認知,但是這並不代表彆人也有這個認知,說不定陸清淵根本就沒有吃糖的習慣呢。
於是乎,她訕訕一笑道:“我是怕你喝藥太苦,所以……”說著,她收攏手掌,打算把糖再收回去。
他的手卻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把那糖從她的手心中取走。修長的手指捏著糖端詳著,突然道:“為何要買糖?”
在他印象中,她很少吃甜食。
“糖能給身體提供能量,以防萬一便買了。而且……藥苦。”
“是麼?”他轉了轉手中的糖,在她以為他會把糖扔還給她時,他卻是伸出了舌尖,輕輕地刮過了糖。
粉色的舌尖,從薄唇中微微探出,長眸輕垂,濃黑的睫毛如同兩排羽扇,半遮半掩著眸中的光華,卻反而更加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人真正撩動人心的時候,往往是在不
經意間所散發的風情魅惑。一直以為他隻有冰冷的一麵,沒想到原來他也會有魅惑人心的一麵。
“很甜。”他舔了片刻抬眸看著她。
她被他注視著,隻覺得心跳似漏了一拍,便移開了視線。
而陸清淵看著魏南晚的刻意避開,黑眸不覺變得更加深沉。
……
深夜,夜沉如水。
驀地,身體的疼痛又一次地襲來,魏南晚躺在床上緊蹙著眉,血液裡似是被萬針紮的痛楚,越發覺得令人渾身刺痛,痛不欲生。
“痛……好痛……”
身上的痛源源不斷的席卷而來,幾乎要把她的神智都湮滅在其中。
每當她覺得自己快要痛暈過去的時候,遊走在血液裡針紮似的疼痛,讓她連昏迷都覺得是種奢侈,極致的痛楚讓她難以忍受。
她的雙手死死地抓著身下的被褥,十指痙攣幾乎要將被褥抓破,痛到大汗淋漓,下意識咬住的唇已被咬破,可是卻依然壓製不住疼痛的呻吟。
“痛……啊……”魏南晚斷斷續續地喊著,像是在生死之間的邊緣被狠狠折磨著身心。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經因為疼痛而布滿了血絲,也不知道因為疼痛,她身體在渾身顫抖。
她的眼睛已被額頭滑落的汗水滴落不自覺的眯起,以至於視線模糊不清。
“你現在很痛麼?”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在了她的前方。
是誰?是誰在說話?!
魏南晚費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