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漫步在溪水邊,草地上,林間,最後走進一片種滿了紫羅蘭的山坡上。
點點碎碎的藍紫色連成一片,夢幻般的藍紫色花海。
與之相連的,是溫和的天氣,和煦的陽光,清脆的鳥鳴,偶爾飄來一兩朵白雲懸浮在天空中,整個山脈染上了橘紅色的雲霞。
觀賞了片刻,他們又原路返回,魏南晚看阿瑾背了她一個下午,終於良心發現地問道:“你累不累啊?”
阿瑾笑著搖頭道:“不累,你很輕。”
“……”問完,答完,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話題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於是魏南晚便開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歲。”
“娶妻納妾沒?”
“沒有。”
“家裡有多少兄弟姐妹?”
“獨子。”
“喜歡什麼顏色?”
“白色。”
“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喜歡……”
一問一答,魏南晚把能問的問題都問了,而阿瑾也有問必答,漸漸地,魏南晚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最後她問累了,便趴在阿瑾的背上沉沉地睡去了。
而阿瑾則依舊穩穩地托著她,麵帶滿足的微笑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山間搖擺的紫羅蘭似在跟他們告彆,夕陽暮落,他們兩個的身影交織在一起,似融為了一體。
……
又過了幾日,阿瑾終於開口讓魏南晚能夠自由下床走動了,雖然走動範圍有限,但也足夠魏南晚高興很久了。
早晨,魏
南晚起了興致要去山裡,才走了幾步,淺淺歎著,真是個沾衣欲濕的季節,整個山裡都彌漫著濕潤潤的水汽,透著遊絲般的哀涼與淒美。
晨曦開始在雲霞間放出淡淡的光芒,光線一點一點的驅逐地麵的黑暗,遠處空山浮翠,宛若時空幻境般的瑰麗。
“誰,誰在那?”她聽到一些窸窣的聲響,一時不察,忽然被枝藤絆倒了,疼得她哎喲一聲。
來人如一隻靈巧的白狐那般冒出來,原來是阿瑾啊。
阿瑾帶著銀白麵具,一身純白澤光,似靜然開放的銀白睡蓮,清冷亦溫柔。
“抱歉,嚇到你了。”
阿瑾來到她的麵前,俯下身子心無旁騖的單膝跪地,示意她上來。
身後傳來幾聲淺笑,阿瑾下意識想去看魏南晚的反應,但想到自己還是個“瞎子”,便又轉移視線,微微垂眸,唇被抿成了一條直線。
就在阿瑾抑製住自己回眸看她的舉動之際,他忽然渾身一顫,隻因她那不輕不重的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