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的時候鄭媛媛果然重新打過了電話來,雖然之前跟佟禾的那通電話她快要被慪死了,但奈何霍聿卿那邊逼著她,她隻能又重新打過來。
隻不過,這一次她的氣焰沒有那麼囂張了。
鄭媛媛並不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這一次如果過不了佟禾這個坎兒,霍聿卿會把她往死裡整。
所以,鄭媛媛的語氣近乎哀求了,
“佟禾,我求求你了,求你原諒我吧,求你讓霍聿卿放過我吧,以前都是我不好,你看我現在也受到教訓了不是嗎?”
鄭媛媛說到這裡是真的傷心了,言語間都帶上哭腔了,
“我現在人躺在醫院裡,渾身上下撕裂般的疼,我知道這都是我的報應,請你看在我都這麼淒慘的份上,原諒姐姐各種不好,行嗎?”
鄭媛媛這個時候倒搬出姐姐這個身份來拿捏佟禾了,之前她可是各種不承認佟禾的身份,更是瞧不上佟禾。
其實,如果鄭媛媛不搬出姐姐這個身份來,佟禾想著她在醫院裡心裡是有幾分軟了的,可是鄭媛媛一說自己是她姐姐,瞬間讓佟禾想起曾經那一日在鄭家,他們都是怎樣將她視若蛇蠍的。
不,確切的說,是視她為恥辱,他們眼神和表情裡濃濃的嫌棄和厭惡,都讓現在的佟禾從頭涼到了腳。
當下就那樣捏著手機漠漠開了口,
“抱歉鄭小姐,我覺得道歉這種事,麵對麵說才會有誠意吧?”
那端的鄭媛媛正覺得自己賣慘賣的差不多能博得佟禾的同情了呢,卻沒想到佟禾這樣涼薄地來了一句,一時間錯愕到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
“佟禾,你——”
佟禾那樣性格綿軟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搞了?
佟禾說完之後就直接掛斷電話了,雖然又一次奚落了鄭媛媛,但是,她並沒有多開心。
為什麼她跟自己的親姐姐會走到這樣互相傷害的地步?她跟佟朗明明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可是感情卻像親姐弟那樣融洽,作為姐姐她照顧愛護佟朗,而作為弟弟佟朗也尊敬守護她這個姐姐。
難道親人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嗎?為什麼到了她跟鄭媛媛還有鄭雲鬆這裡,反倒成了仇人?
是她錯了,還是鄭雲鬆他們錯了?
佟禾覺得好無助。
不行不行,她不能想鄭家人,每次想到鄭家人她都會覺得滿滿的負能量,覺得很悲觀很厭世。
佟禾跟鄭媛媛通電話的時候霍聿卿是在旁邊的,佟禾也在霍聿卿的授意下開了免提,所以霍聿卿清楚地聽到了兩人都說了些什麼。
此時看著麵前從掛斷電話就開始神色哀戚的小女人,霍聿卿冷臉提醒著她,
“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在鄭家人麵前翻身做主人的機會,因為錯過了這個村,我以後不會再管你這些事。”
麵前的小女人忽然抬起頭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淚水連連了,神情也很是難過,
“為什麼?為什麼人與人之間要鬨到這樣的地步?”
霍聿卿瞧著她那副樣子就來氣,當下沒好氣地回著她,
“因為,人跟人不一樣。”
結果佟禾回味了一下他的話,噗嗤一下子破涕為笑,邊抹著眼淚邊控訴著他,
“你這算什麼回答啊。”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又慫又傻的話,那我們可以真的期待一下世界和平了。”
霍聿卿這樣丟給她一句之後就轉身走人了,倒是佟禾,自己在那兒呆呆坐了半響之後拿過手機來給鄭媛媛發信息:
明天下午兩點,XX咖啡廳,我要你當麵道歉。
她剛剛也不過是一時的脆弱而已,脆弱之後她也深深看清了,對付鄭媛媛這種人,簡單粗暴就行,不需要講道理。
佟禾的成長環境是由苦到甜,從出生到被丟棄在福利院,那幾年的回憶並不美好,後來被善良的佟清夫婦收養,她的生活才算是溫暖幸福了起來。
但是因為佟清夫婦隻是普通平凡的人,所以他們給予佟禾的也隻是安然度日的理念,所以佟禾很珍惜自己目前所擁有的,為人處世也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但是霍聿卿就不一樣了,他的父親曾經是煙城最著名的計算機專家,原本留校任教後來自己創業,公司規模一度發展的很大,他母親霍蓉則是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在他父親沒出事之前他過的是錦衣玉食的貴公子生活。
後來他父親出事,十歲的他突遭家破人亡的劇變,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磨難,更彆提那段時間霍蓉重病且求生意識很薄弱了。
所以他深深懂得生存的不易,所以他做任何事都習慣步步為營,所以他冷漠狠厲,殺伐決斷,對任何人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如果有人觸及了他的利益和底線,他必然會睚眥必報,而且會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鄭媛媛一家人他早就看不順眼了,他們這種人在他手裡早就不止死過一百回了,但是因為那畢竟是佟禾的血緣至親,所以他不方便出手。
然而鄭媛媛越來越作死,所以也怨不得他了。
鄭媛媛第二天下午是如約到了佟禾說的咖啡館的,然而,她因為下身被過度撕裂,所以每動一下都是鑽心地疼,哪怕她找了護工全程用輪椅推著她,然而從病床到輪椅的那一陣折騰也讓她疼出了一身冷汗。
等她好不容易在咖啡廳坐定的時候,整個人幾乎虛脫。
她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她不得不將自己捂的很嚴實,躲在角落裡儘量不被人發現,這種精神上的屈辱外加身體上的疼痛,讓鄭媛媛痛不欲生。
她現在不求彆的了,隻求能趕緊讓佟禾原諒她,隻求能霍聿卿能從此放過她,她再也不會去招惹那兩人了,無論是愛還是恨。
佟禾說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可鄭媛媛從兩點一直等到三點都沒見佟禾的人影出現,一開始她還耐著性子,後來她直接給佟禾打電話去了。
然後就聽到那端的佟禾有些抱歉地說著,
“不好意思啊鄭小姐,我這幾天生理痛,連床都下不了,今天可能沒法去赴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