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他巴不得跟孫靜頤之間的緊張能再快一些,那樣的話他就能越快地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也就能越快地扳倒孫一民,就能越快地……將真相告訴佟禾。
坐進車子裡之後霍聿卿又狠狠地吸了好幾口指間的煙,用這樣的方式來平複下自己心底的那些痛,還有他的焦躁。
他也越來越撐不住了,尤其是今天看到佟禾若無其事地在他麵前說笑之後。
她那樣不在乎他了,讓他很是心痛。
他也很怕,怕在他們分手的這段時間裡她身邊會有彆的優秀的男人出現將她搶走,那樣的話即便他複仇成功了又有什麼意思,她已經不屬於他了。
一根煙抽完之後他將煙蒂在車載煙灰缸裡狠狠按滅,然後斂起自己所有的情緒驅車離開。
剛到公司呢就接到了紀安的電話,紀安的語氣在那端很是輕鬆,“佟禾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她跟她那個弟弟的血型不一樣,配對不成功。”
紀安又說著,“佟禾檢查完了之後我就讓同事一直幫忙盯著檢查結果了,我自己沒有親自出麵,省得鄭雲鬆他們疑心,但是現在結果我們根本都不用乾涉就是不匹配。”
霍聿卿冷笑了一聲,“這下鄭雲鬆沒法再糾纏什麼了。”
“嗯。”紀安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動用自己的渠道給他們找腎源了。”
原本如果是他們乾涉的話,他們必須要為自己乾涉出來的結果負責,要對鄭雲鬆兒子的性命負責,但是現在他們沒有任何乾涉,是佟禾本身就不匹配,那找腎源就依舊是醫院和鄭雲鬆他們自己的事而跟他們無關了。
紀杭跟霍聿卿彙報完進展之後就掛電話了,霍聿卿坐在辦公椅裡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緒恣意泛濫,一點一點細細回憶著剛剛在餐廳裡關於佟禾的一切。
因為孫靜頤就在自己對麵,所以他根本沒法多看她幾眼,不過是裝作不經意間抬眼的時候瞥了幾眼而已。
可那幾眼,對此時的他來說已經足夠,已經足夠他緩解一下他的思念了。
他看到她的氣色好了很多,不像上次在醫院看到時那麼蒼白。
也看到她似乎胖了點,也沒有上次紀安送她回小鎮時回來跟他說的那樣消瘦孱弱了。
她的笑聲也很動聽,看得出來心情不錯,似乎已經走出了他帶給她的那些傷害和陰影了。
她整個人狀態都不錯,他很欣慰。
可是欣慰著的同時也覺得心痛,心痛著她對自己的忘卻。
霍聿卿能夠想象出來佟禾的心路曆程,在被他那樣狠狠地傷害了之後她一定是每天都在努力忘記他,忘記他這個渣男。
可他卻從未有一天忘記過她,他每一天都在瘋狂想念她,越想著她在忘記自己他越是想念她,有時候甚至想念到快要瘋狂的地步了,想念到恨不得立刻衝去找她告訴她所有實情的地步。
這其實對他不公平,她不知道真相一心忘卻,他卻在思念與痛苦中煎熬。
霍聿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叫佟禾的女孩子就走進了他的心裡來了,如同她那個人一樣,潤物細無聲地,不知不覺間攻占了他的心。
或許,從當初他身受重傷但她卻義無反顧地拋棄考研去照顧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的時候,,她就注定了他在她眼裡跟彆人不同了。
後來相處中的點點滴滴,她的善良美好,她的佟柔體貼,她的如水柔情,不過是讓他越陷越深而已。
第一次意識到她對自己的重要性是在一年婚約到期之後她主動提出離婚和辭職,那個時候他看著她的辭職信還有離婚協議書,隻覺得胸口無儘的不如意,隻是那個時候他還不太懂那種情緒是什麼,畢竟在他此前三十年的人生裡除了複仇並未有任何的兒女情長,也不知道愛一個人在乎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
而那個時候他也一心想要複仇,並不想牽扯她進這些黑暗裡,所以同意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