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白發落長劍_紅塵問劍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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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白發落長劍(1 / 1)

紅塵問劍!

黃梁山下那道劃破天際的聲音震耳欲聾,霧障之中的秦蕭楚自然也已聽見,隻覺的這聲音倍感熟悉,也不在乎自己正置身於險境之中而轉頭去看,來者身姿淩空,滿頭白發如銀絲雪落,恍然間竟是沒能識彆出是何人。

趁著秦蕭楚正出神的間隙,淨珠天王也趁勢朝著山上那座寺廟看去,隨後將視線收回,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住這位從山上下來的俠士,一躍而起與那位白發蒼茫的壯年背道而馳,你從關中方向來,貧尼便往楚地方向去,倒要看看是你輕功踏雲輕要快些還是貧尼禪門子規啼更為迅捷。

說的瀟瀟灑灑,淨珠天王又何曾不是個明白人?倘若在這黃梁山下動武無非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事事皆有分寸,掌握了其中分寸,便能左右逢源。

眼見公子被人擄走,舒梓璃也不與那位白發蒼茫才落地的壯年男子碰麵,身體瞬間拔地而起怒冠衝上雲霄緊緊追隨女菩薩身後。舒梓璃滿懷怒氣,白發男子更是如此,一場當空舞的追擊在黃梁山山腳下掀起一絲塵埃,即使在幾人先後離去時,山上寺廟內依舊安寧祥和,並沒有插手的意思。

淨珠天王當空逃去,左手持淨瓶安安穩穩,右手抱起秦蕭楚悻然得意,然而突然之間,右手似打滑一般一鬆,淨珠天王驚愕去看,右手已是空無一物,活生生的人竟然不見了蹤影,淨珠天王反應迅速選擇飄然落地。

此地已經遠離黃梁山的佛氣,遠離牽黃村的煙火氣,是一片荒野之地,稀稀疏疏幾株早已掉光了葉子的樹木昭示著此地無人開墾,適合乾些殺人奪命無人知的勾當,卻也令淨珠天王眼前一亮,因為秦蕭楚正在不遠處躺著。

淨珠天王抬頭看了眼黃昏下的天際,舒梓璃、白發男子已被自己甩了老遠,想要追上還需要上一些時辰,當即不急不緩的說道“這一招縮骨功還真是神來之筆,貧尼都差些被蒙騙了過去。”

秦蕭楚正是用了縮骨功才逃離了淨珠天王的掌控,整個身體在當空落地時砸出一聲悶響還驚起灰塵無數經久不息,看這架勢該是被摔的不輕,淨珠天王並不認為這位私自逃離自己掌心的少俠就此一命嗚呼了,便繼續說道“天涯海角,能逃去何處?何不遂了貧尼心願,一道回去西域,為貧尼複求天王之名。”

女菩薩話音落了許久,灰塵已然是散了乾淨,露出心如死灰的秦蕭楚的身形,站姿不穩搖搖晃晃,確實如淨珠天王所預料的那般,沒有大礙。

秦蕭楚也在感歎,自己在黃粱寺內塔林外那片樹林中所習來的身法之道,終究是無法蒙蔽淨珠天王這類武者的清澈雙目,繼續去逃?隻怕是讓自己更為難堪,局勢已是如此不容樂觀,索性開口問道“靈蒼大師曾說過要送女菩薩回西域,那時女菩薩為何要拒絕?晚輩何德何能,又能但此重任?”

淨珠天王嗤之以鼻,愕然灑脫的回應道“出於同情的憐憫,要之何用?”

秦蕭楚猶如聽見一個笑話,嘴角止不住冒出陣陣淒慘笑音“晚輩本是敬重菩薩雖是癡妄,卻也是本心牢不可破,然而,這轉山十數年,難道不是為了求上一份憐憫?”

淨珠天王頓時怒不可遏,怒喝道“大膽!”

“晚輩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斷然是傷不了女菩薩一發一毫,西域?晚輩定然是不會活著去的,至少不是現在,倘若菩薩有心要帶著晚輩的屍體返回西域,興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但晚輩依然想要領教菩薩有何等的招數。”

秦蕭楚這番話令淨珠天王由怒轉喜,說道“貧尼要人生,那人就死不了,想要求死?枉留一具屍體?對貧尼而言又有何用?哈哈。”信心十足。

秦蕭楚也不認為淨珠天王是在誇誇其談,黃梁山可不是誰想轉就能轉的,秦蕭楚心中已有準備,也好借此機會檢驗一番才習來的《捕蟬經》,生,是命,死,是命,被生擒,更是命,不低頭也不將就,拚儘全力之後,才無怨無悔,結果自有天定。

秦蕭楚默不作聲,淨珠天王也不客氣,玉指伸入淨瓶,沾上一滴雨露,飄逸灑在這片荒蕪的地界上,隨後右手中指與拇指相抵,豎食指,結一道降魔印,低聲喝道“西域密宗降魔印,許下三千雨露皆落儘,敢借百裡風雲誰可比?”

雨露落地,升起一片似澡堂內那般的霧氣,二人你不見我,我不見你,外人來看,大概會以為這是作迷眼亂神之用。

在霧氣逐漸濃厚時,秦蕭楚已經預感道不妙,便試圖遠離避之,奈何腳下看不出路,看不清方向,一陣亂竄不得脫險後便騰身而起想要衝破迷霧,依舊是毫無半分成效,迷霧已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甩不掉也揮不去,似乎已被淨珠天王這輕描淡寫的一招給死死纏住,伸手去觸碰這些煙狀的迷霧,隻感覺一切虛幻不可捕捉。

未曾想到《捕蟬經》毫無用武之地的秦蕭楚萬念俱滅,卻不甘就這般稱為籠中雀,回想起自己在北域時,雖也是籠中雀,也好在有一句‘天命不可違’作為說辭,而此時的籠中雀,是最恨自己有心無力,一陣無腦亂竄,慌不擇路,身形紊亂,隻把自己弄的精疲力儘時才不再騷動,神情也變得憔悴而狼狽不堪,不停喘著粗氣,隻恨,這武道之路艱辛重重,隻恨,這路至半道又生變故,最是乏力使人憂愁,秦蕭楚憂愁,靜坐,不爭不鬥,無奈至極。

隔著迷霧重重,僅是灑下一滴雨露的淨珠天王神色愜意,無比嘲笑道“一身瑰寶羨煞旁人,竟是如此不堪,實屬暴殄天物。”

迷霧中那人不願搭理,靜坐以修身養氣,淨珠天王不依不饒右手降魔印翻轉一圈,成定禪印,低聲默念禪音道“西域密宗定禪印,挾風沙三丈,困俗人半世!”禪音念儘,淨珠天王於迷霧內忽然身姿俯衝直取秦蕭楚,左手淨瓶還是那般安安穩穩,右手卻是布滿黃色火焰的氣力,單從這禪音中去逐詞猜意,這一招大概是做纏人之用。

迷霧中的秦蕭楚看不見淨珠天王的身影,卻能聽見那道禪音,急忙起身左顧右看試圖躲避,然而就在淨珠天王近在眼前之時才看清這困人的招式,忽生大難臨頭的危機,秦蕭楚咬牙一狠,秦家新鳳雛雖有浪得虛名之嫌,卻又怎能坐以待斃。

當即回憶著《捕蟬經》中描述的踏、借、避、抖、落,想要找到適用於當下情形的口訣,然而時間已經不多,沒能留下太多的時間去想著應變,秦蕭楚在心慌意亂將這五字口訣胡亂一用,什麼借的淩空隨意一踩,身形沒有章法的左右避讓,都不是路數,都是胡攪蠻纏,但正是如此,躲過了淨珠天王勢在必得的一擊,《捕蟬經》中的口訣身法確實用的生疏,但沒有路數便是最令人意外的路數。

不等秦蕭楚暗自慶幸,淨珠天王已經怪叫著喊出一些自己聽不懂的字語,聽這旋律猶如某種經文,興許是西域那邊的經書,秦蕭楚連連後退,隻感覺到那股看不見的危險已經愈發的臨近,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長劍破空而來,在迷霧中切割出一條細縫,將迷霧短暫的分割成兩部分,劍身翁鳴了許久才穩穩直插地上,秦蕭楚趁機從那道縫隙中抽身而出,逃離了這片看不到儘頭又重新凝聚成一團的迷霧,那柄長劍的劍寒光影也一道被深埋在濃厚的迷霧中。

出劍之人白發似雪,像極了女菩薩那身不斷鼓動的白袍禪衣,來者見秦蕭楚脫險,單膝跪地,神色嚴峻的自責道“公子,我來晚了。”

秦蕭楚定睛去看,這人就是在黃梁山下時喊出那句‘誰人敢動公子’之人,也想起這許久未曾聽見的聲音,屬於蘇長河。

秦蕭楚疾速落地在蘇長河前,攙扶起這位正值壯年卻已是白發之人,眉頭緊鎖焦急的問道“蘇大哥,你這一頭黑發?”

蘇長河從未想過要將這來龍去脈去作一番解釋,自己這以詭道入境導致餘生所剩無幾的事倘若說了出來,指不定又要引起某些人的多愁善感,那不是蘇長河自己的本意,蘇長河要做劍,哪怕隻出鞘一回就斷去,也不會皺一下眉,當即麵對秦蕭楚回以慘然一笑,好似在說‘說來話長’。

蘇長河不說,秦蕭楚便一無所知,那側撲了個空的淨珠天王直接袖手一揮,有些惱怒的將迷霧揮之殆儘。

隨著迷霧的散去,淨珠天王也大約是傷了些精氣神,便稍顯頹廢的半蹲在地,隨後又從淨瓶中沾上一滴雨露灑在自己額頭,雨露從額頭眉間順勢滑向鼻尖,淌過嘴唇後又順著下巴滴落在地,淨珠天王站起身來,精氣神飽滿如初,望著那似故人久彆重逢的二人,冷聲說道“貧尼不帶你回西域,誓不罷休。”

與此同時,舒梓璃也趕到此地,三人對一女菩薩,局勢一促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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