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時蹙起眉心，似乎不知道我說這些的意義在哪裡。
我愣了一下，“你不知道雪珂和宋璟的事？”
“你指哪件事？”
程錦時淡聲問。
我輕籲了一口氣，想到這件事就有些生氣，“宋璟那個王八蛋，酒後……”
程錦時懂了，他清咳的一聲，“我去讓宋璟先走。”
“嗯……”
我話沒說完，一個人猛地從我身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聲音輕快，“寧大設計師，恭喜你的新款設計，首戰告捷啊！”
這聲音，一聽就是雪珂的。
完了。
我閉了閉眼睛，轉身看她，“不是說要晚點來麼，怎麼這麼快？”
雪珂撇撇嘴，“來早了你還不高興麼？”
“不是不是，我正好想去洗手間，你陪我去吧？”
我拉著她走，然後手背到身後，被程錦時打了個手勢，讓他趕緊去把宋璟弄走。
雪珂狐疑，“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
“有嗎？沒有吧……”
我若無其事地看向她。
她聳聳肩，“那是我多想了。”
既然騙她去洗手間，我也隻能進去給自己找點事做了。
我站在洗手台前，從包裡拿出氣墊，壓了壓鼻翼，又翻出一隻口紅，補了個色。
正要旋身，餘光從鏡子裡掃到，一隻貼著肌膚的項鏈吊墜，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衣服外麵。
我伸手塞了回去。
因為是媽媽的遺物，我還是喜歡貼身佩戴。
“走吧。”
弄完，我朝等在一旁的雪珂道。
這個時間，也夠程錦時把宋璟弄走了吧？
雪珂挽住我的胳膊，笑嘻嘻地打趣，“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注意自己的形象？”
“可能是你以前眼神不好。”
我也玩笑地回答她。
走到轉角時，我差點撞上一個人，頓下腳步，看清來人後，我禮貌道“蘇總，好久不見。”
是蘇珊珊的父親。
很奇怪，我和蘇父真的沒見過多少次，可是見到他，我又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哪怕，他是蘇珊珊的父親，我都沒有辦法生出反感。
蘇父儒雅的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見，恭喜你啊！年紀輕輕就這麼能乾，不僅做設計厲害，自己還經營著公司，珊珊要是有你一半，我就省心嘍。”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我湧出一絲無法言說的感覺。
說不上來是難過還是什麼。
總之，不太好受。
我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壓下心中的情緒，我笑道“您說笑了，蘇小姐也很有能力，又有您這麼好的父親，怎麼都比我強的。”
“她啊，已經被我夫人寵壞了。”他有點無奈，眸光暗了暗，像是想到什麼，感歎一句，語氣滿是寵愛，“不過，小時候的珊珊，還是很乖的。”
他這一句，和前麵提起蘇珊珊時，是全然不同的語氣。
仿佛，現在的蘇珊珊，和小時候的珊珊，在他心中，不是同一個人。
我猛地響起去年，在蘇珊珊的歡迎會上，不經意間聽見的那段蘇母和蘇父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