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中,我搜索到了一個仆人居住的營帳,憑著我的判斷,我終於找到了幾個可能是玉蕊公主遠嫁時帶去的宮人。
我用仙術擄走了其中一個宮人,將她帶到了一處僻靜地方,這才放開了她,讓她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細細盤問於她。
因為我對她施了仙法,所以她不慎驚恐,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我小心問她,“姑娘,嫁到蠻夷之族的玉蕊公主,你是否認識?”
侍女點點頭說,“回女俠,玉蕊公主正是我家主人,我和其它宮人一起護送她來到了大漠。”
聽到宮女的話,我心中竊喜,看樣子歪打正著,總算找對了人。
我迫不及待接著詢問她,“既然玉蕊公主已經嫁到了王庭,為什麼我在這裡遍尋不到她的身影?”
我的話剛一問完,那侍女就慌亂地跪倒在地,眸中含淚對我哭訴道,“女俠有所不知,玉蕊公主自被迫嫁到大漠之後,心中思念家人和故土,整日愁容滿麵,哀戚不已,大王生性涼薄、不喜勸人,再加上諸事繁忙,所以對她聽之任之。
隻是當夜晚來臨時,酒醉不醒的大王,才將她當做玩物對待,並無半分感情。
玉蕊公主雖然錦衣玉食,過著尊貴無上的日子,可是她內心卻哀默欲死,幾次欲尋短見,都被我們這些下人撞見,而及時救出了她。
半月前,族中發生動亂,那大王的兒子突然發動政變,刺死了他的父王,成為新一代大王,接管了大權,玉蕊公主和其它夫人都被新的大王收入賬中。
恰逢此時,故土又傳來訊息,說公主的母妃被人害死在冷宮,而公主母妃娘家族人,也被九族株連而死。
舊恨又添新愁,玉蕊公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不願獨活,更不願違背倫常,再侍奉新的大王,就偷偷趁人不備,用刀自刎,尋了短見。
公主死時,躺在床榻之上,穿戴著宮中舊時衣物,恍若在睡夢中睡著一般。
隻是從她手腕上流淌出的血染紅了床榻,更染紅了床下那潔白的羊毛地毯。
大王厭惡她敗壞了自己的興致,又觸了他新登基的黴頭,所以就派人將她胡亂葬在遠處的山崗之中。”
“什麼?玉蕊公主竟然也去了。”我幾乎不能相信這宮女講述的一切。
我發瘋似地揪住對方的衣袍,顫抖著問她,“這怎麼可能?你說的不是真話,玉蕊公主怎麼可能會去尋死?她那麼活潑可愛,聰慧豁達,即使再苦再難,也不至於選擇走上死路啊!
你告訴我,她被埋在了哪裡?你帶我去,現在就去。”
我逼迫著那名宮女帶我來到了離王庭駐紮地較遠的一處亂葬崗,在那裡,衰草連天,人跡罕至,破敗不堪。
有一個不起眼的土包靜靜地矗立在荒草叢中。
宮女指著那堆嶄新的黃土堆,對我講,“這就是玉蕊公主的埋葬之地。”
看著那堆不起眼的黃土,和四周荒蕪的雜草,我的心疼如刀絞,眼中不知何時,又彌漫出了層層水霧。
那個明豔動人的金枝玉葉,我見猶憐的嬌俏公主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了,而且被人殘忍地遺棄在了大漠之中的荒涼之地。
都是我不好,是我來遲了,我背棄了對公子許下的諾言,沒有照顧好她的妹妹和母妃。
可憐的玉蕊公主生前得不到自由,遠嫁又得不到幸福,她成為了兩國交戰的犧牲品,悲慘地在如花季節凋零了怒放的生命,成為一個背井離鄉的孤魂野鬼。
看著玉蕊妹妹的墳塋,我不由曲下了膝蓋,學著人族的禮儀給可憐的她虔誠地施禮,“玉蕊妹妹,我來的遲了,讓你受苦了。
想不到,一彆之後,轉瞬之間,你我竟然陰陽兩隔。
多少痛惜痛悲的話語,如今都無法彌補失去你的遺憾和傷痛。
玉蕊妹妹,我知道你思念家鄉,思念親人。
你不能形單影隻躺在這裡,我要送你回家,送你回到親人身邊。”
對著墳塋,我痛苦傾訴。
我決定將可憐的玉蕊公主的骨灰帶回皇宮。
打定主意的我,使用仙術抹去了宮女的記憶,點了她的昏睡穴位,讓她重新睡去。又一路疾行,將她送回營帳之內。
忙完這一切,我才呼喚了黑豹,和我一起重新來到了玉蕊公主的墳頭。
站在墳頭,陣陣寒風吹過,墳塋周圍的枯枝敗葉發出窸窸窣窣聲響,再加上蟲鳴聲聲,更顯得恐怖異常。
這瘮人的野蠻地方怎能讓一個美好如蓮花的女孩躺在裡麵。
我低聲對著墳塋傾訴,“玉蕊妹妹,你在天有靈,魂魄就跟著屍骨和我一起回家吧。
我會將你和你的哥哥及母妃都合葬在一起。
從今往後,你們母子還能相親相愛,廝守在一起,繼續有說有笑、充滿溫情的日子。
你們再也不用忍受有親不能認,有家不能回的痛苦和無奈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