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說話,注視著她,一雙幽黑的眸子仿佛無底的深淵。
梁語曦覺得這樣的眼神很不順服,轉開目光。
他的沉默,在她看來代表了承認,激動和欣喜的心一瞬間冷掉了,“我不打算賣掉《varjo》……”
她剛一張口,男人無情的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梁小姐願意支付五千萬元的違約金,大可以拿走《varjo》。”
“什麼?”梁語曦茫然,違約金是什麼意思?
“蠢貨。”男人嗤笑一聲,冷聲吩咐道“把梁小姐送回去。”
話音剛落,客廳另一頭的門被打開了,黑衣人紛紛湧進來,如同之前從畫展上把她“請”過來一樣,一左一右架住梁語曦的手,直接拖出客廳。
二十一世紀的法治社會,怎麼會有這樣霸道蠻橫的人,剛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嗎!梁語曦生氣了,奮力掙紮著,可是黑衣人的手堪比螃蟹的鉗子,牢牢的控製著她。
“《varjo》上畫的根本不是你!你彆那麼自戀行不行,誰要畫你這種人……”
“渣”字還沒出口,男人已經退回到那扇門後,輕輕地關上門。
他沒有走遠,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女孩被塞進車裡,然後汽車發動,漸行漸遠。
他身後的桌上,擺著一幅畫,散下的蓋布露出畫布上的人臉。
容貌與他如出一轍。
他斜眼看去,冷峻的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伸手探入褲子口袋,摸出一把美工刀。
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動,滑出刀片,在清冷的月色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他勾唇一笑,緩步走過去。
梁語曦被關進轎車的瞬間,感覺如墜深淵。
車子飛馳上公路,梁語曦咬咬牙,攥緊手指的時候才發現支票還在手裡。
《varjo》對她來說,猶如生命一般重要,那是她用心將好友varjo的相貌畫下,並用他名字命名的畫作,不僅受到多方的讚賞,更是第一次登上hk國際畫展。
那是作為一名青年畫家,最大的榮譽之一。
《varjo》能獲得讚美和成功,是因為她在畫作上傾注了非常大的心血,所以準備在參展後自己收藏,就算要給彆人,那也是免費贈送給varjo,而絕不會給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哪怕他出五百萬、五千萬。
也絕對不行。
她絕不會輕易的放棄《varjo》,一定要把它搶回來,並且在那時候,用同樣的方式將支票砸回到那個男人的臉上,以牙還牙。
她左右看看,兩旁的黑衣人正襟危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兩頭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黑熊。
“那個……”她試探著開口問道“你們那位老板到底是誰?”
黑衣人沉默著。
梁語曦深呼吸一口氣,耐下性子繼續問道“我總歸要知道是誰買下了我的畫吧?”
黑衣人還是沒有回話,兩旁路燈一閃而過,明暗不定的光芒在黑衣人的臉上閃過,更顯得陰沉可怕。
梁語曦撇撇嘴,知趣的不問了。
她又看向支票,就著昏暗的光線,勉強認出落款上瀟灑的三個字——
霍揚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