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無數的可能,卻怎麼也沒料到,再相見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情形。
在認出男人的那一刹那,理智其實已經告訴她以這男人的脾氣,是不可能救她的,可她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抱了一絲奢望。
現在看來,奢望果然是奢望……
纖長的羽睫微微一顫,立時就有兩滴晶瑩的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撲簌簌而下,似乎是徹底絕望了一般,那雙光彩儘失的雙目一點點闔上。
隱在陰影中的男人見狀不愉的微眯了狹長眼眸。
就又見那雙闔上的雙眸忽然又重新睜開,有決然的華彩於其中一閃而逝,速度快的讓人幾乎要懷疑它是否真的出現過。
“嗷!”捂著梁語曦嘴巴的小嘍囉忽然慘叫了起來。
梁語曦鬆開死死咬著他手心的牙齒,趁著他吃痛的連連甩手,猛地從地上半抬起身,朝那個一直作壁上觀的男人大聲道“霍揚琛……”
就算霍揚琛最後不會救她,她也必須得為自己搏上一把。要不然,她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啪!!”
隻可惜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巴掌給粗暴打斷。
這一巴掌沒留半點情,當下就打的梁語曦兩眼冒金星,那響亮的巴掌聲,甚至讓她有了種耳鳴的錯覺
“臭丫頭,居然連老子都敢咬,我看你是活膩了!”
那個被咬的男人卻還是覺得不解氣,罵罵咧咧地揪起梁語曦的頭發,揚手就準備再給她幾耳光,要將她給徹底打服了。
因為他此時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梁語曦的身上,所以他並沒有留意到,在他抬起手的那一瞬間,那個慵懶倚在牆上的男人,忽然宛若鬼魅一般欺身而來。
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出手的。
幾人就見眼前虛影一閃,跟著自家兄弟就宛若一隻斷線的風箏似的,無法失控的朝幾米開外的亂石堆重重摜去。
也不知他究竟磕在了哪兒,竟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暈死了過去。
“這位兄弟,你剛才不是答應不插手的嗎?”小平頭滿臉陰沉的詰問。說罷在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後,卻又驀地皺了眉毛,“你是……”
姿勢優雅地將梁語曦扯進了自己的懷抱,霍揚琛慢條斯理的卷著手腕上的襯衫袖子,連半個眼神都懶得欠奉,隻懶洋洋的笑了一聲,“嗬,你什麼時候聽見我答應了?”
明明是在笑著,但那字裡行間卻彌漫著一種靜默的殺氣。
小平頭原本看他有點眼熟,心裡還有些遲疑,一聽他這話,頓時就炸了,“真是好大的口氣啊,看來今天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說著手一擺,就示意手底下幾個兄弟將霍揚琛他們給團團圍住。
梁語曦有些害怕,下意識往霍揚琛的懷裡瑟縮了一下。
這個明顯帶著依戀的小動作,讓霍揚琛幽冷的眼眸中浮出抹淡淡的笑意,不過當他的眸光轉向逐漸向他們逼近的幾個小混混時,那抹淺淡笑意又瞬間潮水般退去,轉而代之的是寒徹入骨的森涼殺意。
“砰!”“砰!”!“砰!”
仍舊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動作,幾個小混混隻覺麵前虛影一閃,跟著伴隨著巨石碾壓一般的劇痛,自己的身體就不受控製的往後飛去,重重砸在地上,揚起灰塵無數。
不過最淒慘的是那個小平頭。
他被霍揚琛一腳踹翻在了地以後,還來不及逃走,一隻手工牛皮鞋就已經當先一步踩在了他的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碾壓著。
“啊!”淒厲的慘叫聲衝天而起,在靜無人煙的小巷中顯得尤為駭人。
霍揚琛的臉上卻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就連那語氣都溫柔的好似情人間的耳語,“不是說要給我點顏色看看的嗎,嗯?”
隻他這表情落在那個小平頭的眼裡,卻不啻於從地獄裡爬來的惡魔。
“大,大哥,我,我錯了,您饒了我吧!”滿眼驚悸地看著頭頂上方的霍揚琛,他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忙不迭求饒道。
霍揚琛並不理會,隻不辨喜怒的問“什麼人指使你們的?”
似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小平頭明顯怔愣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滿臉堆笑道“什麼什麼人指使,大哥,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啊。我們隻是偶然得知這妞是個畫家,又見她長得不錯,所以才動了歪心思。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她是您的人,您就饒了我們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