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母比百裡兮的臉色還要難看,未等百裡兮說些什麼,她先指著百裡兮開口罵道,“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勾引老師這種下作事情你也能做的出來,陸家供你吃供你穿,虧懷瑾還將你寶貝似的護著,你就是這樣回報陸家的?你奶奶屍骨未寒,你就,這樣糟蹋陸家的名聲,陸家怎麼會養出你這個白眼狼?”
一連串的發問將闞母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若不知她的身份,還以為她是陸家那位親戚呢。
那一句有娘生沒娘養的話深深刺痛了百裡兮的心臟,就仿佛回到那一天,那個女人指著她說自己是煞星,克父克母,她不相信命數,更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但她永遠無法釋懷。
置於腿側的拳頭緊緊攥起,百裡兮停滯了呼吸,閉起了眸子,‘啪’地一聲,原封不動的將巴掌扇回在闞母的臉上。
隻不過同樣的猝不及防,但顯然闞母沒有那個好命,百裡兮那一巴掌用儘了力氣,直接將闞母扇的身形踉蹌往後退了幾步,左臉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的起來。
“你!”闞母捂著臉痛呼出聲。
百裡兮托著微麻的手掌一步步向闞母逼近,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她,沒有溫度。
“這個巴掌早在幾天前我就想給你了,看你是長輩,想給你的幾分麵子,你卻仗著有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該幸慶我有娘生沒娘養,否則的話你得到的絕不隻是一巴掌。”
闞母捂著臉,眸中的火烈的想將百裡兮燃燒殆儘,“百裡兮,你在家就是這麼對懷瑾說話的?”
百裡兮注意到闞母再說‘懷瑾’這兩個字時,眸光有那麼一瞬間的溫情閃過。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卻也因為明白而對闞母更加的嫌惡。
闞新夏的步子生生被定住,一張小臉因受打擊而慘白了幾分,那顫抖的眸光裡閃爍著不可置信,還有原來如此。
“你一不是我父母,二不是我親人,我憑什麼要對你客氣,闞夫人,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陸家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她特意咬重了闞夫人這三個字,果然見闞母的表情扭曲了幾分。
闞母指著她,看向百裡兮的眸光裡也不知在看誰,“你就跟素心那小賤人一樣,你們都一樣,若不是因為她,懷瑾就是我的,是我的!”
這邊的動靜早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闞母的歇斯底裡讓闞新夏恍然清醒,她意識到不能再讓母親在這兒待下去了,不顧闞母的反抗,一拉二拽的將人帶了出去。
一場鬨劇而過,圍觀群眾漸漸散去,該乾什麼繼續乾什麼,可惜百裡兮已然沒有了胃口。
“祭老師,奈醫生呢?”
這才想起來奈醫生似乎去了廁所很長時間。
“他早走了,說是醫院有事。”
百裡兮點了點頭,對祭禰擠出一抹不算難看的笑容,“祭老師又一次救了我,你好像就是我命中的貴人。”
無意中又撩了把人。
祭禰叫來服務員結賬。
“祭老師,說好了是我請客的。”
“奈笙又不在,下次吧。”
百裡兮又將錢包塞回包裡。
餐廳外,烈陽火熱,百裡兮卻是毫無知覺的走著,小腦袋一直垂著,看起來心情並不是很好。
祭禰將人拉到陰涼處,“還未剛才她說的話介意?”
百裡兮踢了踢腳邊的石頭,“隻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上次還有人說我是天煞孤星,不過的確,我父母都不在了。”
腦袋上一道聲音淡淡傳來,“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和你一樣也是天煞孤星了?”
“昂?”百裡兮偏頭,逐漸有些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了,腦海不知怎的,突然響起這麼一句話來同時天涯淪落人。
“祭老師,你也……”
她想了起來,上次強吻他的那天,他還寬慰自己世事無常,人生命總是有限,有相聚就有離彆,你應該學著釋懷。
彆問她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因為是強吻。
“我父母在我還沒有看清楚他們長什麼樣子的時候便去世了。”這是埋藏著祭禰心裡最深的痛,今天居然為了安慰她,居然將傷口剝開。
百裡兮看著他半天憋出了一句,“那我比祭老師的情況要好一些。”
腦袋被人拍了一下,百裡兮正眨眼時便聽祭禰輕笑出聲,“天煞孤星不過是人類內心的險惡,再說了天煞孤星哪像你這個樣子。”
“祭老師,你安慰人的時候還這麼一本正經。”
他說的都是實話,所謂的天煞孤星不過是凡界的因果循環,前世的罪惡換作今世償還,這樣的人在凡界肯定有,但至少有一點,他們絕不會有張好皮相。
如果百裡兮聽到了祭禰這番內心獨白,肯定很遺憾,祭老師頭一次誇她美,她居然還聽不到。
“心情好點了?”
百裡兮哼道,“為她們不值得。隻是感歎瑾叔居然惹下了這麼一筆桃花債。”
看那闞母偏執到一定病態的樣子,也不知她對瑾叔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她口中的素心應該是攸寧哥的母親吧,當年這三人,她進陸家的時候倒是聽說過攸寧哥的母親是瑾叔的初戀,後來這段婚姻彼此感情已經走到了儘頭,才選擇和平分手,各自再娶。
隻是牽扯她到這場無妄之災中。
格格手劄書上說如果一個男人願意將心傷說給你聽,那麼代表著你在他心裡也是同樣重要的。
可惜我當時並不明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