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盯著她眸子一動不動,顯然是在犯花癡的模樣讓祭禰緊張地心一下子就鬆了,他害怕從她眼神裡看見驚恐了,但是將她帶到這裡,就是準備將他所有的一切都告知於她,包括他真實的模樣。
他伸手擰了擰她的小臉,取笑道,“怎麼?看癡了?”
回答他的是對方一聲歎息,隻見小姑娘麵露惆悵,語氣擔憂道,“怎麼辦?祭老師,我有危機感了,我想把你鎖在箱子裡,不想讓彆人看見你,隻有我能看你。”
“這麼霸道啊。”雖是這麼說,但祭禰的眼中的笑意何嘗不是被對方霸道地宣示主權的行為給取悅到了。
但百裡兮的麵色卻是異常認真,她用力圈住對方的腰,語氣低低道,“祭老師,你是我一個人的。”
祭禰雙手摟著她的肩,表情愉悅,順著她的話點頭,“嗯,我隻是你一個人的。”
末了,他歎息,“我家小兮人漂亮,心又好,哪哪都好,這麼美好,周圍又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人,讓我才擔憂呢。”
百裡兮聽著心中那點危機與不安轉瞬即逝,那微微揚起的眉尾足以顯示當事人心中的開心與滿足,她傲嬌道,“我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當然是不同,這麼獨特,隻有一人,你可要守好了。”
祭禰憋著笑,捏著她的小臉連連點頭,“是是是,得栓在身邊守好了。”
百裡兮咧著嘴喜滋滋地偷笑。
趴在他懷裡一會,她抬起頭,盯著男人俊美的臉龐,“祭老師,你真的是太漂亮。”
腦袋挨了一巴掌,不重,輕輕,癢癢的,上方傳來男人不滿而又無奈的聲音,“哪有誇男人漂亮的。”
她立馬改口,“嗯,那就是帥,非常帥,當然了,我也很漂亮,帥哥和美女自然是最配的。”
祭禰全程溫柔的看著她。
“祭老師,這裡是哪兒啊?”一直被男色迷晃了眼的百裡兮這才想起周圍還有美景。
“這裡是北寒極地。”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我出生的地方。”
這就是祭老師出生的地方啊,百裡兮展眼望去,心中感歎,果然是美景養美人。
所以祭老師帶她來到了他真正的‘家’,這個認知讓百裡兮歡喜不已。
而祭禰,他抬頭看著前麵的雪山,神情複雜,他指著山頂的方向對百裡兮道,“那裡是北寒虛,我的族人,母親生活的地方。但是……”
話鋒一轉,他表情淡漠道,“一千一百年前,這裡血流不止,皚皚白雪都被染紅了,整個北寒墟被濃鬱的腥氣籠罩,久久不散,而這一切都是出自我的手。”
百裡兮偏過頭,男人淡漠而充滿恨意的眼神落入她的眼,她沒有見過這樣的祭老師,冰冷的沒有生氣,她無法想象皚皚白雪都被染紅了,腥氣鬱結不散的畫麵,但知道那必定是震撼的,她想起了那個被稱為惡靈王的人眼中如看好戲般的質問她是否知道祭禰的過去,還有奈笙表情痛苦地告訴她千萬不要追尋他的過去。
所以因為這句話,她將所有的疑問都壓在心裡,不提不問,她猜的出來祭老師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曾經經曆過什麼,但是她沒有想到事情的開端會是這樣,也更沒有想到他會親自帶她來這個被稱為過去的地方。
在他出生的地方。
本該是充滿回憶和童年樂趣的地方。
祭禰的訴說並沒有停,揭開這一幕對他來說就是重回過去,那些陰暗的,血腥的自己本就不該麵對她,可是他還是毫無保留,“我的母親是白狐族的小帝姬,父族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貴,她天賦極高,年紀尚小時,修為就已經超過族中半數的人了,更是因為收服了妖界至寶玄天劍而為六界所知。長大後,不凡的外貌以及尊貴的身份引來各族人的追捧,其中就包括我的父親,但是在父族滿意的人選中,唯獨沒有我父親,不僅因為他是魔族,還是有著血海深仇的赤狼一族,這樣戀情的結果可想而知,母親私自逃了出來和父親運走私奔,但很快就被抓了回來,那時母親的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存在,父族知道後震怒,他怎麼可能容忍自己最尊貴的女兒和仇人孩子的後代出生,而且那個女兒將來是要接手自己位置的,所以他千方百計的想將我打掉,但都被我母親給保住了。”
“後來他把父親也抓了回來,就在母親的麵前將他生生的折磨致死,魂飛魄散,斷了她所有的念想,她也因此動了胎氣,先天休養不足生產時更是凶險萬分,二選一的境地,她將修為都給了我,在我落地而出的時候,閉上了眼,父族因為女兒逝世將所有的怒火指向了我,我的存在對他而言極為刺心,但又因為身上的血脈而讓他矛盾,所以我根本不被承認,魔族那邊也是如此,後來,我將他們都殺了,父族,舅父,全族老小,無一生還,榮極一時受萬妖朝聖的雪狐一族被我滅了族,我踩著用他們鮮血鋪成的路走出了北寒虛。”
怒火是怎樣升起來的呢?大概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在他麵前羞辱自己,和他那從未見過麵的父母,大概是那個坐在上麵的男人包庇與漠視。
他從來都不是個信善之人,顧及那一絲的血脈聯係,有意的放過,但顯然他們是不領情的,那還不如毀滅。
他轉過身子,盯著百裡兮,紫眸幽暗,“小兮,這才是真實的我,我生於黑暗,長於黑暗,心中無善,惡貫滿盈,我的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