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妖!
巍峨森嚴的古殿,象征著魔界至尊的寶座上,彼時正被人輕輕地撫摸,來人看著它的眼神,裹著一絲諷刺,又夾著一絲暢意,他閉上眸子,掩去烈日灼灼中的一絲柔然,再睜眼時,暗紅的眸冷冽不乏嗜血。
廣袖一揮,他轉身坐下,眸光睥睨的看著下方,唇起唇落,“把人帶上來。”
守在門口的魔兵將命令傳達了下去,沒過多久,往日令神族都為之頭疼不已的魔主被綁著帶了上來。
散亂的羽發哪還有之前風光的模樣,身上臉上無一處完好,血痕斑駁的臉上看起來竟比平日給人的感覺還要凶厲,同為暗紅的眸子除了狼狽不甘之外,在看到上麵的人時,濃烈的恨意噴薄而發。
氏澤看著那人的眼神,漠然地扯下唇,“嘖嘖,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討厭。”
從一朝的高高在上到現在的跪伏於地,而且還是在那個人的麵前,屈辱和憤懣使他的視線更為激烈,“你到底想乾什麼?”
“乾什麼?想看著你生不如死,我的好父親,你可有想過這一天嗎?”
那聲父親讓魔主臉上的嫌惡更多添了一分,“我隻恨當時沒能將你徹底的毀掉。”
氏澤麵色一凝,眸光幽幽很快又恢複平靜,他把玩著手指,語氣漫不經心“放心吧,我的好父親,你雖然對我不仁,可我不會對你不義,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如何掌控魔界,又如何統領三界,如何將你最愛的兒子折磨致死。”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魔主臉色一變,身子顫抖帶著懇求,“氏澤,和你有仇的是我,有什麼你衝我來,梧崖是無辜的。”
手指攥緊,他看著下麵那個身為‘父親’的人最後的傲氣與尊嚴因為他所說的那兩個字而打敗,苦苦懇求他,這幅模樣他曾經期盼多時,今日實現心裡真是莫大的快意。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一絲感情都沒有,“無辜?我還以為你對所有人都一樣呢,既然身為你的兒子哪有什麼無辜,不過,我就喜歡看到的你現在這幅樣子,求我,求我放過你的兒子啊。”
魔主咬著牙,“氏澤,他可是你的兄弟。”
氏澤睨著他,嗤了一聲,“我叫你一聲父親,你就還當真了?我可沒記得母親另外給我生了個兄弟。”
魔主語塞,麵色難堪,良久,他頹敗道,“你母親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女子巧言笑兮的模樣似乎穿過綿長的記憶出現在腦海裡,除此之外,再也記不起更多。
上麵傳來一聲嘲笑,“彆提我母親,你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子嗎?”
魔主臉色一青。
氏澤眼裡的笑意越發淡薄,視線看著下方陡然覺得無趣,他知道這個男人的虛偽,也足以認清他的無情,所以更加清楚用語言折磨他,得到的隻會是惡心。
他偏頭對一魔兵道,“去看看祭禰那邊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祭禰的身影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
經過魔主時祭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梧崖死了。”
死了?
氏澤愣了一下,“那倒是可惜了。”
而魔主則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癱倒在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氏澤揮了揮手讓人將魔主帶了下去。
氏澤從上麵走了下來,挑著眉對祭禰道,“你殺的?”
“自知死路,自爆而亡。”
“比他父親倒是烈性些。”
祭禰沒什麼表情,“魔主你打算怎麼辦?”
氏澤歪了歪頭,“我還不舍得讓他死。”
祭禰覷了他一眼,“三千萬年不見你的修為精進不少。”
氏澤眸光坦然,“憑我一人也難以攻下魔界。”
祭禰卻想起了那些在六界都頗有聲名的人,如今都跟在對方身後,這一切不知他在何時開始謀劃的。
祭禰問,“之後呢?”
“妖界,鬼界,趁著現在何不儘收囊中?”
“我問的不是這。”
明白對方意思的氏澤倏地笑了,紅眸泛著光,“我可不似他,一統六界,費神費力,那九重天可不適合我。”
但也不乏什麼時候興致來了去試試。
祭禰抿著唇,“魔界這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著要離開,卻被氏澤攔住,“先彆著急走,隨我去個地方。”
祭禰心懷疑慮,不過還是跟著他走了。
魔界地牢。
“什麼意思?”站在牢門外,祭禰擰深了眉。
氏澤望著裝滿兩間牢獄的人,食指點了點,“夜狼族大大小小全在這裡,是生是死,全憑由你決定。”
牢獄裡有老也有小,剛經曆過魔界動亂,他們的神情尚還處在驚恐之中,在祭禰視線掃過的時候,人群中有憎恨的,有害怕的,有絕望的,也有求生的。
有的孩子躲在母親的懷裡小聲抽泣,顫動的同意訴說著他的害怕,“母親,我不想死。”
祭禰收回視線,“是生是死又能怎樣?”
“我說過這是你的決定,雖然白狐滅族一事我未能幫你,但遲來的也不算晚。”
當年夜狼族的漠視也是紮在祭禰心中的一根刺。
祭禰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魔界的主人現在是你,何況有那些人作陪已經夠了。”
這個回答倒是在氏澤的意料之中,當年白狐族他也是忍了那麼久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