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沐蕭然斜睨過來的目光,讓蘇小懶莫名的心虛。
“我我哼!”
沐蕭然輕輕笑著看跑回房間的蘇小懶,邁著長腿跟了上去,三步兩步就進了房間,卻隻見一隻黑乎乎的東西朝他飛來,他伸手一擋,那東西便掉到了地上,接著,又來一隻,他一把抓住,臉上換了嚴肅的神情,眸子卻掩著笑意。
他沉聲說“懶懶,你若是再扔,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做什麼讓你不舒服的舉動了。”
蘇小懶拿著玩偶的手定在半空中,一雙霧氣蒙蒙的眼睛瞪著沐蕭然,委屈至極。
沐蕭然放下行李箱,兩步上前,俊臉便近到隻剩下一厘米遠的距離。
他微歎一聲,直視著蘇小懶柔聲問“怎麼了?”
蘇小懶心裡五味雜陳,隻想再哭一哭,於是,她的淚水便浸透了沐蕭然精致的白色襯衣,將他的胸前濕成一片。
半個小時後,沐蕭然走進了浴室,擰了熱毛巾為她擦乾臉上的淚痕。
看著她腫的像桃子一般的眼睛,笑著問“要不要下去吃晚餐?”
蘇小懶搖搖頭,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上,連帶著腦袋。
沐蕭然也搖搖頭,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熱水順著精壯的身軀下滑,慢慢地洗遍全身,溫潤且舒服,一如小懶給他的感受。
他很喜歡現在的樣子,她在鬨他在笑,還有兩個小娃娃一起鬨。
醫生說,蘇小懶是因為猛烈的撞擊導致腦袋裡有血塊,壓迫了神經,失憶隻是暫時的,後期血塊消除後會恢複記憶。
他好想問,能不能不恢複?能不能不讓她想起失去了家人的痛,不讓她想起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他的日子?
這段時間,他承認,他很開心,因為他的懶懶重回了他的懷抱,而且無憂無慮。
他們像正常的一家人,為孩子熬夜,為吃什麼苦惱,一起逛超市,一起為了一包調料的價格爭執,甚至,還有時間在門前的花圃種上她喜歡的花
這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
但,越美好越害怕說得不假。
好多個夜晚,他被噩夢驚醒,他夢見小懶想起了一切,憤怒的看他,大聲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對啊,為什麼呢
再出來,被子下的人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輕輕揭開被子,看著她無憂無慮的睡顏,忽然覺得,就算她想起來了又怎麼樣呢?他不過是害怕失去,但若是失去她,她能快樂幸福,他不也可以接受的嗎?不然,當初為什麼答應她去美國,答應她離婚呢?
房間門上傳來輕叩,他快步走到門前開門,小女傭打量著少爺穿著睡袍,頭不禁低了低,臉上也染了一層紅暈,小聲說道“少爺,老夫人讓我叫您和少奶奶下樓吃飯。”
“恩。”
轉身關門,換了衣服,靠在床邊,輕輕揉了揉蘇小懶的臉。
睡下不久的人,還沒睡熟,被揉醒了,眉頭皺著揉揉眼睛,睜眼便看見了沐蕭然還滴著水的頭發,吧嗒一下,還滴了一滴到她臉上。
她坐起身問他“你怎麼坐在這兒?”
沐蕭然沒有回答她,笑著說“下去吃飯吧,老宅規定了三餐按時吃,不會有夜宵。”
“恩。”她弱弱地回了句,起床就去了梳妝台邊,隨便撲了兩下粉底,隨他一起下樓。
因為不常化妝,在爺爺和奶奶注視的目光下,她終於知道問沐蕭然了,“怎麼了?我臉上很怪嗎?”
沐蕭然正幫她將牛排切成小塊,轉眸看她,溫潤的笑著,“沒,很紅潤,很好。”
蘇小懶將信將疑地衝著爺爺奶奶看了看,回以笑容,卻隻覺得他們笑的更開心了,連帶著他們懷裡的兩小隻似乎也盯著她,盯得她一陣心虛,隻想著趕快吃完,趕快上樓。
完了!她怎麼覺得一回老宅就想躲上去呢?像個害羞的新媳婦。
可是明明她已經嫁過來很長時間了,而且據沐蕭然所說的,這兩個一歲多的孩子也是她生的呢!
想到這兒,她自然地撓了撓頭,卻見在爺爺懷裡的小家夥也學著她撓頭,她瞪了他一眼,他也給她瞪回來。
隻是嬰兒特有的呆萌眼神一瞪,她心都化了,哪兒還顧著生氣。
算算也有三四個小時沒抱他了,回來的路上兩個小家夥一直窩在爸爸的懷裡,也不知道男孩子為什麼這麼喜歡爸爸!說好的異性相吸呢?
她衝著爺爺的方向伸伸手,蘇沐很自然地也伸出了手,爺爺見小家夥掙紮著要起來,故作生氣地拍了拍蘇沐的小屁股,沉聲道“太爺爺陪你一下午,你就隻記得你媽!”
小家夥還維持著伸出手的姿勢,小腦袋卻一扭無辜地看了看太爺爺,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沐爺爺舉手投降將他送到了蘇小懶的手裡。
蘇小懶抱著軟軟的一坨,笑眯眯地吃著麵前的肉,小家夥的手上拿著奶瓶,咕嚕嚕喝著,一派祥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