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鴻!
黑石走到媚兒身前,看著她空洞的眼神“為何這般絕望?難不成你想去死嗎?”說完一指點在媚兒的眉心之中。
媚兒懶得去反抗,死就死了,反正自己也已經生無可戀,即便是有點兒力氣反抗又能如何呢?難道還能從黑石手裡走上個一招半式?
黑石沒有殺她,反而這一指下來,媚兒覺得混身充滿了力量,精神也飽滿了很多。
媚兒撲在老黑石的肩膀上痛哭了起來,她知道就算此時自己跳下去去找少爺,黑石也不會給自己機會,不然他沒有必要救治自己。
待哭得痛快了之後,媚兒才就地坐了下來,屈腿將腦袋埋在膝蓋裡,她不想讓黑石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睛,怎麼說自己也是這荒域的二護法。
哭鼻子這種事,發生在大妖王的身上也太跌分了,即便明明就是趴在黑石肩上哭的,那也不能承認。
“為何?”黑石問道。
媚兒不解,用疑惑的眼神望著黑石。
“我是問你為何會哭?”
“少爺死了,我隻是傷心,沒哭。”
“少爺?你是真把他當成少爺了,還是把自己當成那個小婢女了?”
“叫習慣了,不想改口,叫他小凡他又會說我老。”
黑石望著鴻溝呆了幾息,笑著道“你的確很老啊!”
“你……你都快老死了,還開我玩笑,真沒羞沒臊。”
在媚兒眼裡,黑石一直是個很可惡的老頭,完全沒有彆人對他的那種敬畏可言。
大護法早就消失不見了,遠處那些妖獸大軍也原路退了回去,都是開了靈智的,不管有腦子沒腦子也看的出來,連大護法都不敢招惹的人物,誰會活膩味了跑過去送死?
那些人族部落之所以能生存下來,完全是白虎妖尊的放任,他們妖獸之間雖說不怎麼理解,倒也心照不宣。
隻有玄黃大陸那邊的人在玄黃試煉之時才和妖獸們起爭執,平日裡這些個部落也隻會和普通的野獸打打交道,你吃我我吃你的,無傷大雅。
也許正是秋娘和墨凡這兩個異數,才打破了昔日平衡的局麵,又因為蝴蝶效應,最終驚動了白虎妖尊,又導致後麵的事情發生。
媚兒心中無比憤怒,憤怒黑石的無情。
“你為何不救少爺?我不相信你是沒趕得及,如果白虎妖尊在百裡範圍內,他不會救不下少爺的,你不比白虎妖尊的境界低,為什麼不救他?”
“我為何要救他?你這是在埋怨老…呃…埋怨老夫我了?”
“你剛才是想說老奴嗎?你是誰的奴?我的?”
媚兒很煩躁,因為她沒有辦法竊聽到黑石心裡的想法。
黑石笑而不答。
“能讓一個如此境界的人自稱老奴,媚兒自認不配,而且以您老的境界竟然會口誤,隻能說明這種自謙的稱呼叫過太多太多次,所以媚兒也不可能是您的主子,我自認開啟靈智以來沒有和人族打過多少交道。”
黑石依舊笑而不答。
媚兒平日裡不愛說話,可是這老頭今日著實可惡,三番兩次戲弄自己,他以為他是誰?自己死都不在乎,豈能讓他戲弄。
“你笑什麼笑?弄死我家少爺你還有臉笑?”
“你家少爺又不是我推下去的。”
媚兒一驚,突然想到了什麼,怒道“我之前突然間所有力氣消失全無,是不是你的作為?試問大護法他還做不到這一點。”
“有點腦子。”
“你為什麼要害少爺?少爺曾經甚至讓我去跟你過日子,雖然和你沒有瓜葛但他對你很敬重,你因何要害他?”
黑石一伸手,從遠處招過來一些血液,笑著道“你有命牌的吧?試試。”
“這些血是?”
“你家少爺的,他吞了很多妖丹,估計是把喉嚨燒壞了吐出來的。”
媚兒是又驚又喜,難不成……?她望著一臉賤笑的黑石,這老頭剛才那麼可惡,怎麼這一會兒就看著這麼順眼呢?
取出一塊玉牌,這些玉牌是特意煉製出來的,把一些斥候或者親信的血液滴上去就成了命牌,一旦命牌破碎,就說明斥候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掉了,也算是另一種傳遞軍情的方式。
果然,待媚兒將墨凡的血液滴在玉牌之後,玉牌將血液吸收進去卻並沒有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