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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對峙(1 / 2)

大魏春!

角旗隨風高揚,發出“獵獵”空響。丈餘長的信幡時而扭結,時而飄展,仿佛一條怪蛇,在不停的翻騰挪滾。

除了風聲,偌大的戰場,幾乎再聽不到其他的雜音。

望樓之下圍滿了軍將,大都是像李亮、李彰、李睿、李聰、李昭、李明等這種李氏年輕一代的骨乾。

另外還有如騎兵旅帥皇甫讓、步營軍主安啟光等幾位朝那籍的外姓將領。

這幾個都是李承誌拿鋼甲和僧戶換來的,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讓這些人改姓“李”!

但顯然,已是來不及了……

不知交待了些什麼,但至多也就說了兩三分鐘,一直都是李承誌說,李豐在聽。

聽著聽著,李豐額頭上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最後竟然站都不敢站了,直接跪倒在了望樓裡。

說到最後,李承誌又輕聲一歎“不要多想,也不要怕,隻是防患於未燃……記在心裡就行……”

他越是輕描淡寫,李豐越是驚懼,臉都嚇青了,眼角直抽抽,頭上似是被潑了水,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咚”的一聲,他重重的一個頭磕了下去,本想說“絕不會發生郎君所擔心之事”,但話到了嘴邊,卻如被噎住了一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萬一呢?

人心難測,險惡惟危!

為爭權奪利,子弑父,妻殺夫之事,自魏晉至如今幾乎天天都在上演,更何況隻是仆與主?

郎君擔心的,不一定就不會發生……

以前經常聽郎君言所謂的忠誠,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原來這句話,真不隻是說說,郎君竟然一直都在防範?

李豐也不知道,是該說郎君心性過於涼薄,還是說他謀慮極其深遠。

僵了許久,李豐鄭重的往下一拜,悲聲說道“郎君放心,仆定不負重托!”

“嗯,去吧!”李承誌點了點頭,又一指劉慧汪大營,“這些胡騎應該已猜到我們有了防備,估計馬上就會逃……你出陣後,便率領騎營先行布置,能拖一刻是一刻,儘量替李鬆多爭取些時間……”

“仆明白!”李豐應了一聲,起身下了望樓。

看他往下攀爬,兩隻手竟然都還在抖,李承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隻是暗示了李豐一句,讓他提防並節製李鬆而已,竟能將他嚇成這副模樣?

郎君我又不是現在就要提起屠刀忌殺忠良了,你至不至於?

數千大軍要儘付托與李鬆,下次再見,天知道是不是要到幾年之後。這天高皇帝遠的,自己得缺心眼到什麼程度,才一點防範都不做,百分之一千、一萬的相信李鬆?

真要什麼都不做,李鬆反倒會心下惴惴,暗中猜疑郎君我是不是在他身邊埋伏了殺手,就如諸葛亮安排在魏延身邊的馬岱……

包括李鬆,李承誌之前也是這樣交待的,並且明確告訴他,自己會派人監視。

李鬆反倒是朗聲一笑“郎君儘管派……”

看來這李豐已然是指望不上了。

李承誌微歎一聲,又將皇甫讓叫了上來。

之後又是其他人……

交待的話大同小異先是講了為何讓他們跟著李鬆出關,讓他們忠心輔佐李鬆,又說多則一年,少則數月,定然會將他們的家人也送到。

然後又交待了一些出關後的應對細節,戰略方向等等。

眾人驚的驚,喜的喜。

其實自朝那進駐涇陽以後,這些人就已預感到,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除非李承誌願意引頸待戮,或者像其祖李其一般,被軟禁洛陽,直至老死。

用李承誌自己的話說,這就是步子邁的太大,一不小心扯著了蛋。

之前打仗打的太嗨,李承誌竟然壓根沒意識到這一點,直到抓到那幾個細作,他才猝然驚覺朝廷已然開始警惕他了。

再一深想,若是換位思考,自己如果是朝廷,或是奚康生,又會如何做?

說不定李韻的這一萬五千大軍,就是專門來對付自己的……

隻是動了動念頭,李承誌就驚出了一身冷汗短短兩月時間,自己就能從無到有,整備出了一千鐵騎,五千甲卒?

朝廷的虎騎才有多少,又用了多少時間?

再比士氣和戰力……不是李鬆、皇甫讓太膨脹,他們早就開始期待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和虎騎碰一碰……

所以,這些人猝然聽到這個消息時,喜比驚還要多,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能不能換彆人去?

當然,選的這些人,都是李承誌深思熟慮過的,基本都和李鬆是一路貨色聽到“造反”兩個字,藏在身上的虱子都在笑……

眾人依依拜彆,快步離去。李承誌仔細的觀察了一遍,發現除了李豐外,剩下的竟然個個都是容光煥發,神彩飛揚?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可是在為造反做準備啊……

他還以為,即便不是個個都愁眉不展,惶恐不安,至少也該心緒茫然,無所適從才對?

即便心大到連這個都不怕,至少該擔心一下郎君我吧你們都走了,我就隻剩一千兵,萬一李韻真打過來了怎麼辦?

一群混賬,乾啥啥不行,造反第一名……

等眾將離去,李承誌又揮了揮手,讓李睿將胡保宗放進了陣。

他邊下望樓,邊給李亮交待道“上去盯著,賊營但凡異動,立刻喚我!”

李亮知道,郎君這是不想讓胡保宗登上雲梯,看到營內的變動

他應了一聲,飛快的上了望樓。

看李承誌手中紙筆齊備,胡保宗撲愣著眼皮子,瞅了好幾下這是準備交待遺言,還是準備寫造反的誓詞?

心中閃過一絲奇奇怪怪的念頭,胡保宗又一指大陣,疑惑的問道“我看各旅均在調動步卒,這是做甚?”

“還能做甚?”李承誌冷笑道,“自然是在抽調車兵……你不會以為隻靠你我的兩千騎兵,就能將這兩千胡騎圍殺乾淨吧?”

胡保宗愣了愣,詫異的看著李承誌,好似在說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攻剿叛賊?

官兵都到二十裡以外了……

李承誌還能不知他在想什麼?隻是冷笑一聲“南翼交給你了,知道怎麼做吧?”

南翼交給我?

難道還能是為了剿賊?

劉慧汪和那些胡騎腦子壞了,才會往官兵的懷裡鑽?

胡保宗瞄了李承誌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黑騎加甲卒,也就堪堪兩千而已,但李韻可是足有一萬五千兵?”

“就是十萬又如何?”李承誌嗤笑道,“他是岐州刺史,你是隴東郡尉,八百杆子都打不著……我就不信了,隻要你帶兵往陣前一立,他還真敢把你滅了不成?”

胡保宗斜了斜眼睛這是要讓自己當炮灰、當馬前卒,替他爭取時間的意思?

再看李承誌提著筆,一副不知如何下筆的模樣,胡保宗猛吸一口涼氣。

這分明是要跑路了,準備交待後事的意思?

他驚聲問道“你要逃?”

“爺爺逃個鳥毛?”李承誌氣的大罵,“這一逃,不成反賊也成反賊了……”

那就是要戰?

胡保宗更驚,嘴唇都哆嗦了起來“不至於,真不至於……你也不想想,奚康生是乾什麼吃的,還真能不知道這兩月以來,你與叛軍是真打,還是假打?

也根本不是延容公和張司馬所想的那樣奚康生誤以為你與那劉慧汪一樣,都是叛軍的誘餌……不然連你我都不知道涇州以南還有大量伏兵,卻不聲不響的就被奚康生給滅了?”

說了一半,胡保宗呲了呲牙,壓低聲音道,“究其原因,還是你那甲造的太快太好,你這兵,練的太勇太悍了……”

李承誌猛歎了一口氣看吧,就沒一個是蠢的!

連胡保宗都能想到,楊舒和張敬之能想不到?

這兩個其實也清楚,自己早已料到這一點了。

之所以還那麼說,其實是在暗示自己穩住,有我們在,什麼都不會發生……

真的什麼都不會發生麼?

李承誌從來都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更不會將小命交到彆人手中……

自強不息吧!

李承誌懶的和他閒扯蛋,將筆往前一遞“寫!”

寫什麼?

胡保宗眼珠子猛的往外一瞪“投名狀嗎?”

“投你娘?”

李承誌氣的直咬牙,“給你叔祖寫信,給我要個官,能征兵練兵、鑄兵造甲的那一種,越大越好……”

胡保宗先是一愣,而後狂喜。

奚康生啊奚康生,我胡家世世代代都感謝你……

要不是你這麼一逼,李承誌這種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的性格,怎可能走到這一步?

這樣一來,豈不是等於,李承誌是授涇州刺史胡始昌之命,才征的這些兵,練的這些甲?

而所謂的白甲營,其實全都是涇州的官兵,打過的這些仗,立過的這些功勞,主功全是胡始昌的?

說直白點,真要將李承誌這官坐實了,胡家和胡始昌的禍事立解。

說不定不但無過,而且有功先不說劉慧汪是不是誘餌,涇州以南的伏兵又是從哪裡來的,又被奚康生滅掉了多少,但起事造反的首腦就是劉慧汪,這是不爭的事實。

隻要李承誌滅了劉慧汪,胡始昌的首功就是板上釘釘……

胡保宗話都說不利索了,抱著拳就要往下跪,但膝蓋都還沒彎下去,就被李承誌一把提溜了起來。

“爺爺稀罕你一個頭麼?”李承誌冷笑道,“也彆高興的太早,等真的滅了劉慧汪再說……”

胡保宗恍然大悟怪不得都到這份上了,李承誌還有心思剿賊?

自己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寫什麼信?我親自去……”胡保宗激動的說道,“憑白耽誤時間不說,還說不清楚……”

“說你蠢你還不情願?”

李承誌瞪著眼睛罵道,“你走了,誰幫我擋住李韻,擋住那一萬五千大軍?”

胡保宗悚然一驚對啊?

萬一李韻腦子一抽抽,現在就要衝過來怎麼辦?

算來算去,此時的整個白甲營,也就隻有自己能讓李韻顧忌一下……

哪個輕哪個重,還用的著考慮麼?

胡保宗一咬牙,飛快的提起紙和筆,墊著雲梯的踏板寫了起來,邊寫邊罵“李韻,我乾你大母!”

看他下筆如飛,李承誌暗鬆一口氣算是成功了一半。

隻不過這官肯定沒辦法坐實了,就算自己想認,楊舒、張敬之、甚至是奚康生都不會答應。

未雨綢繆罷了……

寫好了信,李承誌鄭重其事的交給李睿,又仔仔細細的交待了一番,讓他快馬送往涇州城。

左右就離著三四裡,劉慧汪已是自顧不瑕,哪還有能耐派兵阻截?所以李承誌估計,如果胡始昌的反應快,至多再過半個時辰,自己就是官了……

他微微舒了一口氣,又往外攆著胡保宗“記住了,你就是死,也要把李韻給我攔在五裡之外……”

“放心!”胡保宗鄭重其事的回道,“但凡有一個官兵靠近五裡之內,則表明我已經戰死了……”

還真是第一次見胡保宗表露出這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情緒。

毫無來由的,李承誌鼻子一酸,深深往下一拜“嗯,拜托了!”

等胡保宗出了陣,連影子都看不到了,李承誌都還沒動一下。

直到李亮喚他,說是敵營有異動,他才回過神來,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騙胡保宗這樣的老實人,壓力實在有些大……

隻能以後想辦法,補償一下了。

敵營確實動了還餘近兩千僧衛,護著劉慧汪所乘的雲梯,在往東退。

那兩千胡騎也不再遊蕩,而是聚在一起,擺好了衝擊陣形,好似下一刻就要逃走。

李承誌往後看了一眼胡保宗已率領所有的黑甲步卒出了營寨,準備在營寨五裡以南布置防線。

胡保宗的人一走,大陣就可以動了……

李承誌輕輕一點頭“你也去幫忙,再令李時率塘騎嚴防西北兩翼,彆說官兵,連隻鳥都不能飛進五裡內……再交待李鬆,盯緊號旗,一旦有令,就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戰場……”

“諾!”李亮重重的應了一聲,快步而去……

李承誌一聲令下,隨著令旗揮動,大陣即刻動了起來。

不斷有士卒出陣,撤往營寨內,同時也不斷的有士卒走出營寨,補充進了大陣,填補前軍撤走後的空缺。

看似四千步陣依然嚴絲合縫,但除了正前方的前陣之外,其餘三麵的兵,已不是那些兵了。

如果楊舒和張敬之還在,就會發現左翼、右翼、後曲這三陣的長槍兵,竟然都換成了短槍,也就是一丈矛。

要是再能看仔細一點,就會看出若是風大一些,這些甲卒身上的白甲竟然能飄起來?

其實就算這兩位還在,讓他們看到前軍戰兵換成了輔兵也無所謂。

如此大的變動,根本瞞不住所有人。而李承誌想瞞的,也根本不是這個……

……

劉慧汪五官扭曲,獰聲問道“這白甲賊,應該是要攻過來了?”

想李承誌攻過來?

簡直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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