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雍剛要喊冤,但嘴都還沒張開,又聽劉騰警告道“陛下還說若狡辯,加倍懲處……”
元悅多機靈啊,一個頭就磕了下去“臣認罰……”
沒銅可以想辦法,但此時嘴硬就得多挨打……多不劃算?
元雍心疼的滴血一般,連聲都顫了“臣也……認罰!”
“李承誌!”
劉騰又轉過了頭,“鞭十,官降一級,罰俸三年……刑畢後入宮覲見陛下……”
李承誌一僵,臉上的表情當場凝固。
他驚的不是元恪召他覲見,李承誌想不通的是憑什麼自己也要受罰?
我可是苦主……
官降一級?這早上才升的官,才過去了幾個小時就沒了?
還有這罰俸三年,加上上次打了元悅被罰了兩年,豈不是說,自己要給皇帝白打五年的工?
滿打滿算,自己從入京城到今日,好像才剛滿五天,半毛錢的工資沒見著,倒先賠出去了五年?
嗶了狗了?
“行刑!”
劉騰一聲冷喝,當即就有幾個力士各持軟鞭,繞到了三人身後。
不知是不是湊巧,鞭李承誌的恰好就是上次杖過他的那兩個力士中的一個。
就連力士也覺得好不驚奇這李候郎莫不是早有預料,竟早早就知道送禮給某結人情?
罷了,便是有三司大官在此監刑,今日某也要讓李候郎知道,他那銅鋌沒白送……
轉著念頭,力士手裡的鞭子就抽了下去。
隻聽“啪”的一聲,李承誌一個激靈。
力士心裡暗讚一聲配合的真好。
他專門吃這碗飯的,手上的功夫早已練的爐火純青。彆看鞭子抽下去就見了血,其實隻是卷掉了最上麵的一層油皮,真心沒多疼。
李承誌是被一鞭抽的醒過了神。
他一萬個想不通元恪不說安撫自己,卻連自己一塊抽?
有沒有天理了?
皇帝將高肇、劉芳、崔光一起派出來的用意,就是讓他們監刑的。力士大都不敢留手,所以雖隻是十鞭,元悅和元雍卻被抽的哇哇怪叫。
李承誌再遲頓也知道自己被特殊照顧了,抽一下就悶哼一聲,還使勁的呲著牙,好顯的他很疼。
十鞭便是抽實也不算重,元悅或元雍哭喪著臉出宮不提,李承誌卻還要去見元恪。
劉騰要去複命,隻留了個小黃門等著李承誌。高肇滿腹狐疑,但深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看了看劉芳與崔光,又看了李承誌一眼,最終未發一言,出宮而去。
等高肇走後,崔光又揮了揮手,將小黃門趕遠了一些。而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承誌“是不是想不通,陛下為何要連你一起罰?”
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你乾的?
李承誌心裡一跳,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崔光臉色一冷“老夫也想不通,高湛身為羽林監,放著近在咫隻的城門禁軍不去求助,反而舍儘求遠,跑去求老夫與寺卿?
你這是斷定老夫與寺卿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定會找陛下秉報吧?”
李承誌頭皮都快要立起來了我去,被識破了?
原來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罰,是這麼來的?
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更過份的是,他連狡辯都不敢狡辯?
劉芳也斥道“君子當行煌煌之道,鬼祟苟思終非正人之義……你是太常屬官,老夫還能看著你被外人欺辱?下次再不可如此,直呈於我便是……”
“還敢有下次?”崔光冷笑道,“信不信老夫能讓陛下將你的俸米罰到一百年以後?”
就如偷東西被抓了個正著,李承誌又是羞惱又是尷尬,但還不敢露出半絲的不滿“信……下官怎敢不信?”
“小小年紀不學好,儘學歪門邪道……”
整整一刻,將李承誌好一頓訓……等劉芳和崔光走時,李承誌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一半是熱的,一半是羞的……
感覺這倆老頭就跟成精了一樣?
白白的挨了兩頓打……自己這算不算求捶得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