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地了?
剛還不是好好的與母親說著話麼?
正自狐疑,又見皇後瞪著他,滿臉幽怨的問道“李承誌,自入殿始,你便神思不屬,魂遊天外。莫不是不願來孤這昭陽宮,被夫人強行拉來的吧?”
我去,成精了?
但李承誌哪裡會認,拱手道“臣不敢!”
“原來隻是不敢,而非自願?竟真是被夫了強拉來的……”
高英猛一咬牙,剛要喝罵,又突的想到事出有因,李承誌是愁苦兩日後的比鬥之事,口氣不由的緩和了下來。
“昨日叔父如何對你說的有他在,便是敗了,也無需擔心,夫人與你小妾自是無礙,你又躊躇什麼?”
能一樣麼?
除了救人,還事關名聲。
雖是比鬥,卻不亞於兩軍對陣。如若落敗,想必皇帝自是不會將母親與京墨如何,但我呢?
總不能真就留在宮裡,陪皇帝下棋、拍皇帝馬屁,順帶著看病吧?
想什麼好事呢……
心裡嘀咕著,李承誌也異常清楚若高英是個講理的,何來世間所傳的那些惡名?
無論她說什麼,你隻管說對就是了……
“殿下所言甚是……是臣一時惶急,卻忘了還有變通之道……”
果不其然!
見李承誌罕見的沒有頂嘴,就如雲消雨散,高英臉上突然就有了笑“這樣才對!有孤與叔父在,怎會讓你受了委屈,讓陛下真就懲處了夫人?且你還有那般多的功勞未賞,陛下又怎可能裝做不知?
儘管放心,安心等三娘與叔父入宮。等議完正事,再陪著孤飲宴之後出宮也不遲……”
飲宴?
豈不是要熬到晚上?
事不關己,你還真是不急?
嘴上應著,李承誌心思急轉,想著對策。
見他應下,高英很是高興。邀著郭玉枝,說是要與她射戲(投壺),並稱若非有傷,定是能與夫人比試一下箭術的。
高英喝令著宮娥取著耳壺與簽籌,並酒水果食。好不容易有了些閒隙,郭玉枝和張京墨均是回過頭,各有深意的盯著李承誌。
張京墨是驚佩交加,心想果不愧為救命之恩,皇後殿下對郎君竟如此親近和藹?
郭玉枝是驚疑不定越是聽皇後與李承誌對話,越是覺得哪裡不對。
皇後與李承誌說話時的語氣也太隨意了一些。就如尋常家人之間一般,絕不是一般的親近。
雖說在怒斥,但皇後未嘗不是在抱怨李承誌,若仔細聽,好似還帶著幾絲嬌嗔?
若說因高文君之故愛屋及烏,再加李承誌連救了皇後兩次,皇後心生感激,所以才會如此,倒也能說的過去。但問題是,為何皇後與自己說話之時,眼神自然而然,更或是不由自主的就會往李承誌的身上瞄?
李始賢的嬌姬美妾一堆,且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男女之間何樣的神情她未見過?
她總覺得皇後看李承誌的眼神、神情,包括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對。
驚疑間,宮娥便擺好了一應物事,高英也未謙讓,率先投了一籌。
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狀態自然就好,竟是一投就中。
頓時就有宮人喝采,高英又興致怏然的拿起了第二支簽。
剛要拋出,卻聽殿外喝道“陛下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