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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七章 良辰美景,佳人似玉(1 / 2)

大魏春!

皇帝盤腿坐在太師椅上,不停的翻動著爐盤上的奶酪。陣陣輕煙冒起,大殿裡彌漫著一股動物皮毛被燎焦的味道。

自他登基以來,惠民的舉措並無幾件,反而是凶戾、暴虐之名甚囂塵上,天下反倒日漸動蕩,叛亂造反一年比一年多。

但等火爐、火炕普及天下,應是能讓世人改觀幾分。萬千庶民因此對他這個皇帝感恩戴德、歌功頌德也說不定。

一想到萬民稱頌時的情景,元恪就止不住的興奮。

而這一切,皆要歸功於李承誌……

皇帝不免有些得意李承誌悖逆之名坊間皆知,就如一匹烈馬,少有能駕馭者。但到了朕手裡,不照樣大放光彩?

正感慨間,劉騰腳步輕盈的進了殿,湊到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

“暗人來報潁川王出宮後並未回府,而是守在閶闔門外。待李承誌出宮,議定炭山毀約之事,二人才分開……”

北魏的暗人類似於明朝時的錦衣衛,由孝文帝設立,專為監察百官。不過人數較少,隻設一司,也隻在京中活動。由近臣或親信太監掌控。但官職較高,最普通的暗吏都是從六品。

元恪登基以後,主要用於監視宗室及個彆大臣。

皇帝無所謂的回道“以升量石,藏奸賣俏之輩,由他去……”

“兩刻前,皇後殿下令宮人備駕,欲明日回高府省親,並宴請李承誌一家……”

宴請李承誌一家?

皇帝疑聲問道“李承誌之父入京了?記得午間他還提過,說已告假數日……”

劉騰回道“應是如此!”

“連高肇都已認命,她卻還不死心?皇後這是閒極無聊,總想找些事做……”

皇帝漫無經心的擺擺手,“高肇自有分寸,也由她去!”

劉騰恭身應是,正欲退下,又見黃門來秉傳“陛下,李承誌求見!”

皇帝不由的一笑“真是經不起念叨,傳!”

進到殿中,聞著淡淡的怪味,李承誌以為皇帝在用火爐烤肉。走近才知,原來是在炙奶酪。

倒是無師自通?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土豆紅薯之類……

“見過陛下……”

皇帝細細的瞅著他,不耐煩的揮揮手“有事直言!”

二人相處日久,相互的秉性大致都摸了個七七八八。一見李承誌剛一入殿,便賊眼眉鼠眼的瞅著他的臉色,元恪就知李承誌必有所求。

“陛下午間曾問臣該如何予臣酬功?”

嗯?

皇帝一頓,停下了翻動奶酪的動作。劉騰眼疾手快的接過了筷子。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往日的李承誌,素來都是寵辱不驚從八品的候星郎做得,從五品的虎賁將也做得。對他而言,官高官低好似並無什麼區彆。哪怕俸祿早已被罰到了好多年之後,也從不見他麵有異色。

今日卻主動來求官了?

察覺劉騰似是在使著眼色,皇帝心中一動莫不是與高府赴宴之事有關?

皇帝順手撿起一塊烤乾的奶酪,吹了口涼氣丟進了嘴裡“講!”

李承誌心一橫“臣肯請陛下開恩,予臣賜一道旨意,許臣效仿晉之賈充舊事!”

晉之賈充……雙妻?

元恪差點把剛吃進嘴的奶酪噴到李承誌臉上。

“你也真敢想?”

皇帝又氣又笑,“你也算讀過聖賢書的,豈不知‘天無二日,家無二主’的道理?還是說,你日後不想好過了?”

這與宮中立兩個皇後是同樣的道理,皇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樣乾的下場日後絕無家宅安寧的時候。

不看胡氏,隻是九嬪之一,但攜子而重,就敢與皇後鬥得不可開交,何況平妻?

李承誌咬著牙“高文君與魏瑜情同姐妹,皆是溫善純良之輩,臣有信心……”

“李承誌,你捫心自問,這話你自己信不信?”

皇帝嗤笑道,“人性貪婪,向來得隴望蜀,是會變的。不見先帝之馮氏二廢後,剛入宮時何等賢淑,且還是一奶同胞之親生姐妹,又能如何?”

為爭後位,馮潤馮清刀光劍影,你來我往,又是下毒又是暗刺,何其精彩?

元恪又沉聲道“想必你已知道,此事有朕的手筆。而以你之聰慧,當能看出孰是孰非。且連你父母、親長之心思朕都能猜到幾分,但你怎就不知順勢而為?”

順勢而為?

無非便是胡氏之子繼位後,高氏必將失勢。而十之八九,高肇必無幸理。從這一點論,李承誌但凡聰明些,也該與高肇離遠點。

皇帝則不想高肇坐大,成尾大不掉之勢,故而不願如李承誌這般的人才與高氏過於親近。

再想遠一些,李承誌才近雙十年華,怎麼也該活個二三十年。調教好了,未嘗不能成為先帝之時的李衝,忠心耿耿輔佐幼帝。故而皇帝絕不許李承誌與高肇同流河汙。

他沒逼著李承誌悔約,而是默許納高文君為妾就已然不錯了。

李承誌竟幻想娶為平妻?

做夢!

至於與之勢同水火的胡氏……經其兩次謀害於皇後,元恪早已心生悔意,悔不該過早改了祖製。

似這等歹毒心腸,日後如何可窺一斑,十之八九是禍國殃民之流。

但既然能改過來,當然也能改回去……

要是這麼容易就能被勸住,李承誌就不會來這一遭了。他微一低頭,低聲辯道“臣性愚鈍,看不到那般深遠,隻願直指本心!”

好一個直指本心?

皇帝瞪著雙眼,像是看奇珍異寶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李承誌。

李承誌愚鈍?

簡直笑話!

那他明知日後可能會受高肇連累,為何還要一意孤行?

還真就如他所言,已準備不管不顧,由著性子來一回。

高文君就那麼好?

皇帝隱隱冷笑“沒想到,你還是個癡情種子?哼哼……不準……”

乍聽前半句,李承誌心中暗喜,以為皇帝會答應,哪知突然就拐了個彎?

純粹是本能反應,李承誌猛一抬頭“陛下,為何?”

元恪都被氣笑了“好個逆臣,你是脖子太癢了,還是嫌命太長了,竟敢質問於朕?朕這一番苦口婆心,道理難道都講給狗聽了?罷了,念你方立大功,且先饒了你這一遭,劉騰,轟出去……”

劉騰做勢要拿他,使勁的踢了李承誌兩下。意思是莫要得寸進尺。

李承誌好不氣餒,垂頭喪氣的告了聲退,就如丟了魂一般,失魂落魄的出了式乾殿。

以往的李承誌,何時不是精神抖擻,意氣風發。被降職也罷,被罰俸也罷,甚至挨杖的時候,都不見他這般蕭索過。

皇帝好不驚奇“朕一直以為,似李承誌這般灑脫無忌,性堅誌韌之輩,很少會有意誌消沉之時。不想,竟會為情所困?劉騰你說,女人有什麼好的?”

老太監眼珠子一突,張了半天嘴,卻不知該如何奏對?

見其滿臉躊躇,好不為難,皇帝才反應過來問一介太監女人有何好處,豈不是問道於盲?

……

往日的李承誌何其活潑,但突的就成了沒嘴的悶葫蘆,連話好似都不願多說。

知其心結所在,李始賢也懶的勸他。

連這麼點小事都想不通,談何成大事?

次日一早,一家先去了李始良府上。沒敢多待,也就一個時辰便匆匆離開,繼而拜訪姑臧伯李韶。

委實是皇後催的太急了……

兩家同出一源,且為世交,故而無那般多的規距。郭玉枝與鄭氏皆在座。也無外人,由李承誌與李韶還未出仕的幼子端茶倒酒。

酉時還要至高府赴宴,李始賢與郭玉枝都隻淺淺飲了幾杯。見李承誌心不在焉,李韶微微示意,意思是怎麼了。

“莫管他!”

回了一句,李始賢端起酒杯,略帶擔憂道“昨日剛入京,便有皇後敕詔傳入府中殿下欲在高府設宴……敢問兄長此為何意?”

李韶微一思索,哂然道“無妨!十之八是那位自做主張,怕是高肇都沒料到此節!”

稍稍一頓,李韶又豎著手指往天上指了指,“有那位在,翻不出大浪來……”

李始賢心下稍定,遙遙一敬“多謝兄長解惑,弟曉得了!”

赴宴沒有卡著點到的道理。到了未時末,李始賢便起了身,與李韶告辭。也就剛過申時,就到了高府所在的義井裡。

剛進裡門,竟就有高府仆從相迎,並有人立即傳訊。往裡走了走,離著高肇府第足還有十數丈,就能看到高府門外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堆。

李承誌低聲提醒道“為首居中之人便是高司空!”

李始賢悚然一驚。

他以為,今日能讓高府中門大開,就已是高肇禮賢下士了。卻不想其貴為皇戚、駙馬,位列三公,竟帶著全家迎出了府?

不怪他詫異,委實是兩家門第差了十萬八千裡……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始賢沒敢怠慢,匆匆下了馬車,快步迎了上去。

“竟勞司空遠迎,李某受寵若驚!”

李始賢口呼失禮,抱著拳就往下揖,但腰都還沒彎下去,就被高肇托了起來。

高肇臉上掛著笑,話也說的半點都不含糊“懷德莫要多禮,你我兩家結親在即,何需多禮?你我日後再不論官爵,以兄弟相稱便可!”

這種話由高肇說出口,委實難得。可見其心思有多迫切。

李始賢陣陣心疑這逆子做什麼了,怎麼感覺高肇生怕他這個女婿飛走似的?

二人就似一見如故,手攀著手踏上了台階。

高湛並其妻,及一眾仆臣齊聲問候著李始賢夫婦。

看密密麻麻的拜倒了一堆,李始賢是真正的受寵若驚。

隻此一幕,就知李承誌在高肇、高氏全家人心目中的份量。

心裡犯著疑,李始賢又問道“敢問殿下何處,不知懷德是否有幸,可得見淑顏?”

“午後宮中傳來諭詔,稱陛下召殿下議事,故而一時羈縻,可能稍後才到……”

說到皇後,任高肇麵厚如牆,也不由的露出了一絲不自然,“按為兄之意,應是再過日,等懷德訪過京中故舊,再相請一敘。卻不想殿下心急如此……”

高肇隻說了一半,但李始賢哪能聽不懂?

果如李韶所料,今日這宴是皇後擅做主張,連高肇都始料未及。

而高肇明顯已然死了心,暗示他可以先去魏府求親,再來高府納采也不遲。

先去的那家,自然為大……

李始賢猛鬆一口氣,又抬眼瞅了瞅李承誌。

郭玉枝不好予李承誌點破,但對李始賢卻知無不言。故而他已知道,皇後可能生了邪念,對兒子起了覷鄃之心。

皇後不在才好……

“首文兄言重了,懷德已然失禮了本該儘早入京登門拜訪,卻拖到了今日……”

高肇哈哈大笑“如今也不遲!”

二人說著客氣話,手挽著手進了府。

李始賢驚歎高肇竟這般禮賢下士,高肇則暗暗生疑祖居李氏已是末等門第,而李始賢閒居在家近有十年,蒙李承誌之功才有幸複起。如今也才是個從七品的都尉,比李承誌都差著兩品。

但此時看來,竟頗有幾分從容不迫、波瀾不起,穩若泰山,寵辱不驚的氣度?

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若真是碌碌無為,平平庸庸之輩,又怎能生出李承誌這樣的兒子?

他哪知道,李始賢已是立誌要做皇帝他爹的人物,莫說高肇才隻是司空,便是真見了元恪,也絕對能做到不卑不亢,不矜不伐。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不停的說著漂亮話。竟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架勢,看的高府上下嘖嘖稱奇。

高湛鬼頭鬼腦的湊了上來,佩服道“你這爹可以啊?”

意思是竟與高肇有旗鼓相當之勢。

李承誌沒作聲,隻是在心中暗道了一聲廢話。

若論詭詐與逢場做戲,李始賢真不一定就比高肇差。不然為何被涇州士林罵做“老奸巨滑”?

再加被李承誌忽悠,堅信必是做太上皇的命,李始賢的心氣何止高了一倍?

對上貴為司空的高肇,自然也就不會虛……

進了府,雙方便入了席。席間杯來盞往,好不儘興。特彆是高肇與李始賢,菜都沒上完,就已喝的紅光滿麵。

二人都有了醉意,難得的是都無失態之色,便是笑談,皆是四平八穩,滴水不露。

李始賢端著酒杯,麵露愧色“來得倉促,故而禮薄,還請首文兄海涵。等兄哪日得閒,懷德必備重禮,專程來訪!”

這是在問高肇,他何時來問親合適。但肯定不是明日因為明天要去魏府……

高肇心中門清,卻隻作不知“為兄悉聽尊便,恭候大駕。懷德勿須多禮,為兄也不需與他人攀比,便是你攜一根鵝毛登門,兄也能坦然受之……”

這是在明示李始賢莫要怕折了我高氏的顏麵,便是做妾,我高肇也願意結這門親。

李始賢心中大定,更是驚奇無比他沒料到高肇竟能如此坦然?

高肇此時是真高興還是假願意,李始賢自問還是能窺出一兩絲的。

心中詫異,李始賢又道“登門之時,弟應會攜一二親友,首文兄覺得,崔休如何?”

李始賢要請崔休當媒人?

崔休出自清河崔氏,是崔光、崔亮的族弟。如今任兵部郎中,高肇的左右手之一,合適的不能再合適。

奇的是,李氏在關中,崔氏在山東,兩家素無交情,李始賢是怎麼請動崔休的?

也絕不是李承誌通過崔光、劉芳之輩求來的情麵與高氏相比,魏氏與兩位是姻親,關係要更近一些。那兩個自然不會攬這種兩麵不是人的勾當……

高肇是一時恍惚,沒聯想到已與李氏結親的涇州張氏張敬之和崔休是表兄弟!

若是知道了,高肇隻會更驚奇李懷德好本事!

他高肇與涇州張氏,可是也有好大過節的……

猜忖間,高肇笑吟吟的應道“若是崔休,再好不過!”

一個怕橫生波折,一個怕突逢變故,二人三言兩語間,不但定好了問親的時間,竟連請誰做媒都商量好了,好不乾脆?

李承誌目露驚奇,剛一抬眼,隻覺肋下一痛。

郭玉枝低聲警告著他“老實坐著,莫要多嘴!”

李承誌搖搖頭,暗暗自嘲便是多了嘴,又能有什麼用?

高肇生怕他跑了似的……

一場酒宴,賓主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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