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富豪!
這個動作很快,可還是沒能躲得過我的眼睛。
“演不下去了?”我笑著問。
陳鈺舟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兩父子,來我麵前演這一出浪子回頭,父子情深,想讓我原諒你們,堅持了五分鐘就演不下去了?我還心想,你要是能堅持十分鐘,不看在你這誠意,就看在你的體力上,我都放你一馬呢。”
這父子倆頓時一臉的尷尬,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陳鈺舟賣臉露怯後的怪異表情,不過陳如海算是一塊老薑,一直沒露餡,很快就恢複了理智。
“小張,你認為我們在演戲?我,我,我們真沒有……讓你有這種誤會,哎,還是怪我們自己……陸總,瀟瀟,你說我們在演麼?我們真的是在道歉。”
陸通和瀟瀟兩個人都沒表態,但他們滿臉的為難,有些迂回地衝我打眼色,我就知道,這倆人其實相信了陳家父子。
不過這也不怪他們,這兩個父子的演技實在太好了一點兒,一唱一喝的,普通人哪兒看得出來。
可是我是乾什麼的?我是一個偵察兵,任何信息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笑道“我知道你們是真的在道歉。這一秒在道歉而已,一旦哪一天我們弱勢了,你們強勢了,你還是又會把我往死裡弄的。你現在不是在和我道歉,你隻是在和駿然道歉,你在演給我看而已。陳如海,這樣真的沒勁,以我和你們的關係,我們還有可能和解麼?你雇凶殺我,還差點兒在地下停車場撞死我和楚瀟瀟,我們活到現在是我們命大,如果我們當時沒活下來呢?你會來道歉麼?不,你不會。”
本來楚瀟瀟被這倆父子的戲碼糊弄住了,但聽到我提起車禍的事,頓時火冒三丈。
任何人,隻要經曆過生死,那種恐懼感是會烙在心裡的,可能一輩子都消散不掉,永遠都不會忘掉瀕死時那種絕望的感覺,也就永遠不會原諒差點兒殺死自己的人。
楚瀟瀟的臉色頓時黑得像是碳一樣,她發著抖,指著門口對這兩父子說“你們出去。”
“不是,你聽我們說……”陳如海解釋。
“出去!我不想聽,也不想看見你們,我們之間沒辦法和解,出去!”
陳鈺舟急了,大喊“哎呀,楚瀟瀟,你是傻子麼?要撞你的那倆車不是我安排的!”
楚瀟瀟一愣,立刻反駁道“那會是誰?!除了你還有誰會買凶殺人?”
陳鈺舟道“我真不知道,車禍真的不是我安排的,這個事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我聽說你們出了車禍以後,還高興得去跟我爸彙報,但是這個事我真的不知情!”
陳鈺舟說得非常斬釘截鐵,我立刻又看了一下陳如海的表情,陳如海也用力點著頭,不像是和他兒子安排的謊言,說得倒像是真的。
楚瀟瀟也有點兒迷惑了,不知道陳鈺舟說得是真是假,就求助地看向我。
我道“你空口無憑。整個通市隻有你想殺我,在地下停車庫也不可能有人超速,除了你還能是誰?”
陳鈺舟急了,一個勁兒地跟我保證真的不是他乾的,我當然不會相信這種沒證據的話。
忽然,陳鈺舟想起來了一件事,一拍腦門兒道“我知道了!我舅舅就是公安局的,我可以讓人幫你連夜審查,讓這個人親口承認出雇主,絕對不會是我!有彆人要殺你和楚瀟瀟!”
我後背一麻,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可那會是誰?
“你舅舅幫你拿口供,這比監守自盜還離譜,那口供不是你陳家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嗎。”我冷笑了一聲道。
這倆父子被我直接駁回,頓時不知所措地接不下去話了。
我說“不說這件事,雇泰國殺手殺我的,是你陳如海吧,把我弄進牢裡,還請黑幫關照我的,也還是你。”
陳如海這下老臉上掛不住了,想開口反駁,可我沒給他機會。
“陳總,陳鈺舟。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兒都現實成熟一點。你們乾的那些事兒,是一句對不起就能過去的麼?那我也未免太賤了。你們倆差點殺了我,我今天坦白和你們說,這個仇,不共戴天。”
陳鈺舟一下子著急了,陳如海攔住了他,雙手撐著桌子,低著頭琢磨了一會兒。大概是知道求饒沒用,他收起了偽裝,像一隻狼一樣,看著我。
我不想和他們再多廢話,我不可能原諒一個差點兒殺了我的人。
俗話說的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我叫楚瀟瀟和我一起離開,剛站起來還沒走到門口,陳鈺舟就喊了一聲等等。
陳鈺舟急道“張超,我們父子倆今天已經跟你道歉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過去的事兒一筆勾銷。你還嫌不夠?”
“夠?!這麼說,你覺得你道歉是退了一步,我不接受,是我不給你麵子?”
陳鈺舟道“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當時我不知道你是駿然的少東家,對你多有得罪,你一直糾結著這個事,對我們雙方有什麼好處?你能不能彆義氣用事?”
我差點兒沒氣笑了,敢情我不原諒他,反而成了我心眼兒小了。
我冷笑道“不行。這事兒免談,以後也不用再來找我。”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陳如海,忽然踱步到我麵前,直看著我,那雙狼一樣惡毒的眼睛打量著我,雖然一句話都沒說,可卻讓我渾身一個激靈。
我上過戰場,光是看眼神就可以判斷出一個人身上的殺氣,這是在戰場上重要的保命技能,我很肯定,現在的陳如海,雖然看著隻是一個乾癟的老頭,可卻渾身殺氣縱橫。
整個會客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們或許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是被陳如海這上位者的強勢氣場所壓迫住了。
我心裡暗歎,陳如海真不得了,就算是我這種腥風血雨中闖出來的人,在他麵前竟然也感到了一絲壓迫。
陳如海說的是求饒的話,但臉上的表情氣定神閒,不像是在求饒,倒像是在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