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楚瀟瀟躲好,不要下車,然後開門衝了出去。
“何必!站住!”
何必看見我並不意外,沒停,繼續往樓上走。
他頭發亂得一塌糊塗,滿臉的汗,汗水粘在眼鏡上,他就直接把眼鏡摘下來扔了。”
我快衝上去兩步,把他從後麵攔腰抱住,何必嘶吼了一聲,舉起槍要砸我的頭。
“彆亂來!”我低吼了一聲,順勢捏著他的手腕,卸掉了槍,然後把他的胳膊扭到了身後。
“你放開我!我要去救人!”
“你是要去救人還是要去殺人?住手,你犯不著這樣,我鬆開你,你彆亂來。”
“張超,你到底要乾嘛?”
我鬆開他,他轉身又往樓上跑,還好我眼疾手快,捏住他的肩膀,把他又按在了牆壁上。
何必的眼眶通紅“我知道你設局在等我,你讓我上去救了人,要殺要剮隨你便。”
“你當我們是什麼人?我能眼睜睜地看著江洋出事麼?我的人在上麵。”
我推開何必,何必將信將疑地看了樓梯上麵一眼。
他又撥打了一次江洋的電話,江洋接了。
“何老師,我沒事了,有個叔叔過來救了我們。不過我好害怕,爸爸現在跟他說不敢了,可是爸爸是說謊的,以後他還會打我們,你能把我們救走麼?”
何必的眼眶一紅,身體鬆懈地靠著牆壁,揉著頭發。
“何老師馬上就來,救你的人是誰?”他的聲音哽咽了,不知道是因為後悔還是其他什麼。
“他說是何老師的朋友,他讓我叫他蔡叔叔。”
“好,老師馬上就來。”
何必頹靡地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兒,他自嘲地笑了。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張超你真的是好手段。”
我道“不,我隻是利用了你心善罷了。”
這不是拍何必的馬屁,我說的是實話,不管他彆的事做的怎麼樣,但作為一個老師,他是絕無僅有的好老師。
何必自嘲地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把手伸到我的麵前。
他沒必要一點兒想要跑的念頭,可能也知道自己跑不掉吧。
“認賭服輸,你為了抓我忍了那麼久,現在你贏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下樓在說。”
可是何必沒追上來,我回頭,看見他站在台階上傻眼地看著我。
“張超,你到底要乾嘛?我是個賣槍的,你抓我就是了。”
其實我和何必都心知肚明,他知道我不是為了他而來,我也很清楚他是故意這樣說,意思是他絕不會鬆口告訴我更多的事。
“走吧。我隻是不想讓江洋看見他敬愛的老師帶著手銬。”
何必將信將疑,但見我直接下樓,真沒有要拷他的意思,也不得不相信了。
沒了槍,他其實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師,彆的什麼也沒有,要想從一堆特種兵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和做夢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