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她曉得可能騙不過我,所以事先做下兩手準備,老九啊老九,你中了那個女人的計啊!”胤禩痛心疾首的說著,也怪他,當時沒想到這一點,所以不曾交待老九,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胤禟聽得一陣發愣,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會否是八哥想多了,傅從之好歹與她有過一段情,不至於要下這麼狠的手吧?”
“怎麼不可能?”胤禩冷冷掃了他一眼,“這世間多少人為了一口飽飯將妻女賣入青樓;連至親之人都能夠推入火坑,何況是一個曾經愛過的人。老九,對於佟佳氏你知道的還是太少了,這個女人心機極深,而且目的性很強,相信我,隻要能保她自己安然,殺一個傅從之絕不會手軟。”
聽到最後,胤禟已是怒不可遏,一掌拍在茶幾上,震得茶盞跳起老高,“好一個佟佳氏,吃了熊心豹膽的賤人,居然敢耍我?不行,我要立刻把傅從之給抓回來,以免讓她有機可趁。”
“沒用的。”胤禩輕輕歎了口氣,喚住已經走到門口的胤禟,“傅從之一回去,佟佳氏應該就已經以聽戲為名召他入園,你現在去也不過撲個空;此事,是咱們輸了。”說到此處他盯著自己掌紋清晰的手掌,佟佳氏本是一顆極好用的棋子,可惜一時疏忽,給了這顆棋子跳出掌控的機會。
“那咱們就這麼算了?”胤禟生生止住腳步憋屈地問道,從來隻有他算計彆人的份,不想這回卻是讓人給算計了,還是一個女人,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事已至此,回天無力。隻能往後再尋機會了。”扔下這句話,胤禩離開了此地,留下一臉陰意的胤禟。
翌日一早,班主正在他們如今住的小院中督促戲班裡人練功,忽見畫眉走進來,他雖然不認識畫眉,卻曉得這府裡哪一個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當下殷勤地迎上去道“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可是有什麼事吩咐小老兒等人?”
畫眉抬一抬下巴倨傲地道“我是誰你不用知道,傅從之在嗎?我家主子讓他過去一趟。”
“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位貴人?”班主小心地問了一句,見畫眉目光橫過來趕緊低下頭,惟恐惹她不悅。
“我家主子是佟福晉。”畫眉答了一句不耐地催促道“快叫傅從之隨我一道過去,莫讓我家主子久等。”
聽得是佟福晉的人,班主心裡咯噔一下,不敢多問,答應一聲快步來到傅從之屋內,見不透光的簾幔依舊垂落在地,不由得暗歎一聲,上前掀開簾子讓追隨在身後的陽光撒落一地,望著直直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低聲道“從之,佟福晉要見你。”
突如其來的光線令傅從之很不習慣,抬手遮住睜了一夜的眼發出譏諷的笑聲,佟福晉……她是佟福晉了……
“我不想見。”他彆過頭,淡淡地說著,透著無儘的心灰意冷。
“唉!”班主重重地歎了口氣,在床沿邊坐下道“彆嘔氣了,人家現在是福晉,高高在上,她要見你,你還能說不見?”見傅從之不理會,他又勸道“去吧,你們總歸是相識一場,去見一見也好,難道你不想問清楚她為何突然成了雍王府的福晉嗎?”
傅從之痛苦地閉上了眼,靜默半晌後,勉力從床上撐了起來,誠如班主所說,他確實有很多話想問梨落,曾經許下的諾言為何會在這一刻成為了空話,是否過往的堅持與執著都不過是笑話,皆敵不過榮華富貴四個字。
見神色憔悴的傅從之從屋中出來,早已等得不耐的畫眉冷聲說了一句,“隨我來吧。”
傅從之隨畫眉前往月地雲居的事情,被一直有留意佟佳氏動向的李衛看在眼中,直至傅從之進了月地雲居無法在跟蹤,方才暗自回了萬方和安向淩若稟告此事。
彼時,淩若正在裁剪一塊桃紅色的料子,她準備給涵煙做一件小衣,對於這個溫如言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她視若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