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被她指到的人,一個個臉色慘白,最後那個更是慌得直搖手,“娘娘誤會了,奴婢沒有,奴婢隻是有些緊張,所以才……”見年氏麵色越發不善,她趕緊擠出一個笑容來,卻引得年氏更加嫌棄,嗤鼻道“你這也叫笑?可不是要將人都嚇跑。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秀女?”
“奴婢叫攸寧……馬爾泰攸寧,家父是正白旗都統。”秀女快哭出來了,磕磕絆絆地回著話。
年氏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正要張口,那拉氏已經過來打圓場,“妹妹是這做什麼,可是要將這些秀女給嚇壞了,她們第一次參選,緊張一些也是難免的,何必太過苛責呢,翡翠,去扶馬爾泰秀女起來。”
翡翠依言上前,在馬爾泰攸寧耳邊道“秀女受驚了,請起吧。”
攸寧點一點頭,剛要站起來,忽地瞥見年氏狠凝的目光,雙腳頓時軟了下來,一些力氣也沒有,她自己不用勁,翡翠又怎麼扶得起來,隻能朝那拉氏微微搖頭。
見到連皇後開了口都無用,後麵那些秀女更要心驚膽戰了,一個個忍著雙腿的酸麻蹲跪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妄動。
得意之色在年氏眼中一閃而逝,她就是這些秀女知道,誰才是後宮中真正的第一人。那拉氏……哼,不過是空頂著一個皇後的名頭罷了,實際上什麼都不是;難得有機會羞辱到那拉氏,年氏心裡說不出的暢快,福宜之仇,她沒有一刻忘懷過。
從始至終,那拉氏的眸光都是平靜的,不曾被年氏牽動了半分喜怒哀樂,“妹妹若是覺得馬爾泰秀女不對,就教教她,皇上就快要過來了。”
聽到胤禛的名字,年氏眸光微微一縮,對綠意道“你去教教馬爾泰秀女,該如何笑。”
“是。”綠意欠身,走到馬爾泰攸寧麵前,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用力捏著她的臉頰道“這位小主,記住了,笑的時候,嘴角一定得往上提,往下那便成哭了,這可是非常失儀的事。”
馬爾泰攸寧忍著臉頰傳來的痛楚道“是,我明白了。”
綠意緊一緊手指的力道,在馬爾泰攸寧因為痛楚而有些扭曲的臉龐中假笑道“那就請小主示範一次給娘娘看看。”
馬爾泰攸寧不敢爭辯,隻努力讓自己擠出一個看起來不那麼勉強的笑容。
年氏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罷了,都起來吧。”
這句話讓眾秀女如逢大赦,趕緊謝恩起身,經過剛才那一番示威,她們對年氏都充滿了畏懼心理,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連呼吸聲都被刻意壓低,雖有百餘人在,卻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幸而這樣的時間並不久,很快,又有太監尖細的傳來,“皇上駕到!熹妃娘娘駕到!”
聽得淩若也來了,那拉氏與年氏臉上都掠過一抹驚訝,不過相較於那拉氏轉瞬平靜的臉色,年氏豔麗的臉上卻多了抹顯而易見的不甘。也怪不得她,原以為隻有她與皇後陪著胤禛來此遴選,沒想到還有一個鈕祜祿淩若。
秀女們看著大步朝她們走來的胤禛,既羞澀又忍不住好奇,更有幾個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一番見禮後,胤禛領著眾女至殿中坐下,秀女則按滿、蒙、漢八旗由宮人引入殿中供胤禛挑選,每次八名秀女,留下者賜玉佩,沒留下者則賜花。
胤禛於女色這方麵並不熱衷,所以在麵對這些秀女,並沒有顯出多大的興趣,偶爾會問上一兩句話,但更多的是連問都不問,就直接賜花,看了數十位秀女,留下者僅僅兩人而已,分彆是管領劉氏之女劉潤玉,隆科多弟弟的女兒佟佳肖彤,這兩人容色秀美,氣質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