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這日,淩若早早起來,洗漱過後,看著朝陽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灑落蓬勃燦爛同時亦令人感覺炎熱的陽光。
已經忙了一早上的莫兒拭著汗有些埋怨地道“每日都是這麼熱,也不知何時才能涼下來。”
淩若回頭一笑道“如今不過七月初,少不得還有一月來,再說秋時還有秋老虎呢。”
聽得這話,莫兒頓時泄了口氣,有氣無力地道“被主子這麼一說,奴婢覺著更熱了,而且是一些希望都沒有的熱。”
“你這丫頭。”淩若笑罵了一句,轉身進了屋裡,水秀他們已經擺好了早膳,淩若剛起筷,便見弘曆走了進來,奇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隨即將目光轉向跟在弘曆後麵進來的小鄭子,“可是你忘了本宮的吩咐,將四阿哥叫了起來?”
“奴才沒有。”小鄭子連忙搖頭,“是四阿哥自己起來的。”
弘曆亦跟著道“額娘,不關小鄭子的事,待會兒還要去上書房聽朱師傅講課,兒臣怎好晚起。”
淩若心疼地道“可是你已經兩日兩夜沒有合過眼了,瞧瞧,眼睛底下都黑了,臉色也不好。聽額娘的話,今日不要去上課了,朱師傅知道這些日子的事,他不會怪你的,再不行額娘讓水秀去說一聲。”
弘曆態度堅決地道“不,兒臣想去上課,否則……”他黯然低下頭道“待在宮中無所事事,隻會讓兒臣想到三哥。”
看到弘曆難過,淩若亦是頗為難受,將他摟在懷中,安慰道“過去的事不要再想了,額娘相信弘晟在天上也不願看到你們這個樣子。”
“額娘,兒臣真的好想三哥,昨夜睡著的時候,夢見三哥帶著兒臣與弘晝騎馬。”說到傷心處,弘曆忍不住落下淚來,這是弘晟曾經答應過他們的事,原說等秋闈的時候一道騎馬打獵,如今卻成了一句永遠不會實現的話。
“唉……”淩若歎了口氣,將他摟得更緊,“你是男子漢,不可以輕易流淚,雖然三阿哥不在了,但額娘相信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哭。”見弘曆還是一副難過的樣子,又道“弘曆,你若真想像弘晟,就將他那份一並活下去,不論遇到什麼困難,都好好的活著。”
過了許久,弘曆終於點頭,哽咽道“兒臣知道了,兒臣會將三哥那份一並活下去。”
淩若笑著放開他,將有些揉皺的衣服撫平道“那就聽話了,用膳吧,否則去晚了朱師傅罰你可彆哭鼻子。”
淩若的開解,令弘曆心裡舒服了許多,也有心思開玩笑了,“額娘胡說,兒臣才沒那麼愛哭呢。”
淩若指著肩上剛才被弘曆弄濕的地方故意道“啊,不知道剛才是誰在本宮肩上哭呢,四阿哥,你知道嗎?”
“兒臣哪裡會知道。”弘曆有些臉紅地打著哈哈,不等淩若再問,他連忙撫著肚子道“好餓啊,水秀姑姑,你趕緊替我盛碗粥。”
見弘曆在那裡轉移話題,淩若搖頭輕笑,弘曆是個堅強的孩子,雖然弘晟的死對他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但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可以將這份打擊化為其前進的動力,一步步踏實地走下去。
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他成長到足夠強大前,竭儘全力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
因為要去上課,弘曆匆匆吃了幾口便走了,剩下淩若一人,在喝完一碗粥後,淩若拒絕了水秀要替她再盛一碗的舉動,而是道“都收拾乾淨了?”
水秀一邊挾了塊綠豆糕放到淩若麵前的小碟中一邊道“依主子的吩咐都弄乾淨了,奴婢把針沉到了臨淵池中,那雙鞋拆了麵子後放到灶中燒了,至於拆下來的麵子,也已經讓安兒接到另一雙鞋底上,按著原有的針腳縫好,保證瞧不出任何破綻來。奴婢現在反而擔心,那藥萬一沒效果該怎麼辦?”
淩若拭一拭唇角頷首道“徐太醫說有效,就必然有效,即便真無效,本宮也有的法對付這個卑微小人。”她掃了桌上還剩下許多的早膳道“撤下去你們吃吧,本宮想出去走走,讓莫兒陪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