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淩若忙讓水秀去攙她起來,口中道“謙貴人無需如此,皇嗣乃是皇家之本,任何敢於謀害皇嗣的人,本宮與皇上都不會放過。”
“謝娘娘。”劉氏含淚叩首,就著水秀與金姑的攙扶站了起來。
淩若將目光移到溫如傾身上,驟然一厲道“溫貴人,你可認罪?”
“臣妾沒有!”溫如傾哪裡肯認,忙不迭地叫屈,“臣妾隻是想恭賀謙姐姐大喜,其餘的什麼都沒做過,觀音像上的麝香更是不知從何而來,請娘娘明鑒。”這樣說著,她心裡卻明白,熹妃根本不可能幫自己,相反,她恨不得置自己於死地。虧得之前謹慎,將溫如言給拉了過來,想到這裡,她忙對溫如言道“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她們剛才那些話,溫如言一字不拉的聽在耳中,對於事情經過已經大至明白,如今見溫如傾這般說,忙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樣心懷惡念的人,放心吧,隻要你不曾做過,任何人都害不了你。”
見溫如言這般相信溫如傾,甚至連一絲懷疑也沒有,淩若心中暗惱,略有些生氣地道“是不是心懷惡念,不是惠妃說了算的,俗語有雲畫皮畫骨難畫心;可見人心向來是最難揣測的,肉眼所見的往往不是真實。”
“熹妃這是何意?還是說你根本就已經認定了是如傾所為?”異色在溫如言眸中一閃而逝,快得讓人難以發現。
淩若低頭撫著裙上的花漫然道“本宮也不願相信,但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本宮不信,還請惠妃體諒。”
溫如言默然不語,眼下的局勢,於如傾而言,確實極為不利,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可以證明溫如傾清白的證據。
“姐姐,我真的沒做過,並且我很肯定,玉觀音在放到錦盒裡時,沒有任何香氣。”溫如傾心底的恐懼正在不斷擴大,這件事來得太突然,讓她一點準備也沒有,除了指望溫如言之外,便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你先彆急。”溫如言安撫了她一句後,移步來到楊海身前,戴著綠鬆石戒指的食指在觀音象上撫過,指腹上頓時沾了一層細微難辯的粉末,香味正是從這些粉末中散發出來的。
輕輕撚著麝香粉末,看粉末在指尖飛揚落下,忽地想起一事來,帶著一絲興奮回身道“這玉觀音固然是如傾送給謙貴人的不假,但中間卻經過數人之手,所以麝香粉究竟是不是如傾弄上去,還有待商確,尚不是下結論的時候。”
淩若眸光微眯,徐徐道“惠妃的意思是有人陷害溫貴人?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隻是誰會那麼大膽,且彆的東西不挑,偏要挑溫貴人送的玉觀音,難不成她與溫貴人有何深仇大恨,要用這種方法來栽贓陷害。”
“這些我尚不知曉,但確有很大可能,另外……”溫如言話語一頓,道“我想看看盛裝過玉觀音的錦盒。”
淩若心中一跳,忽地意識到這個計劃中唯一的遺漏――錦盒。因為麝香粉是她擦上去的,是以錦盒當中斷然不會有麝香存在,可玉觀音是裝在錦盒中送過來的,若真是溫如傾所為,錦盒當中就一定會沾到。
另一邊,劉氏也想到溫如言看錦盒的用意,稍有些意外,想不到溫如言如此著眼於微,這一點是連她也沒想到的。
溫如傾更是大喜過望,這個姐姐可真是她的福星,竟然想到這一點,隻要錦盒裡沒發現麝香痕跡,就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那廂,淩若在想了一會兒後道“水秀,你去謙貴人宮裡把裝過玉觀音的錦盒拿來。”在沒人注意時,她朝水秀悄悄使了個眼色,後者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快步離開。
水秀去了約摸小半個時辰,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個錦盒,溫如傾認得正是自己裝著玉觀音送去的那個。
在溫如傾確認後,溫如言走過去,打開錦盒,用手在裡麵輕輕抹了一下,令她愕然的事發生了,指腹間沾了一層與剛才在玉觀音上沾到的一樣的粉末,連香氣也半分不差。怎麼會這樣,難道真是如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