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她連朕的孩子都敢害,又有什麼不敢的。”胤禛冷笑地吐出兩個字來,陰冷如冰的臉色令人不寒而栗,四周皆挑著金色如意祥紋的桌布被他牢牢攥在掌中,扭曲變形。
在炭盆中傳來一聲輕響時,胤禛開口道“四喜,妃嬪通奸,該如何處置?”
四喜不假思索地道“回皇上的話,凡有妃嬪通奸,除妃嬪本人處死之外,其家族也要被流放充軍。”
“很好!”胤禛自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來,明明屋中燒著炭盆極為溫度,但站在胤禛跟前的四喜卻覺得比置身於數九寒天還要冷。
胤禛本就恨煞的溫如傾,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哪裡還忍得住,至於皇後那句“太後持喪期間不宜見血光”的話早被他拋到了腦後,他現在隻想殺了不知廉恥的溫如傾以解心頭之恨,“傳朕之命,處死溫如傾,另外溫家上下,凡十四歲以上者全部問斬,餘下的流放充軍,終身不得回京。”
四喜正要領旨,淩若已然道“皇上,此事涉及溫家幾十條命,還是當慎重一些為好,不如讓太醫去給溫如傾把把脈,若真是不潔,與人私通懷有野種,再處死不遲。”
被她這麼一說,胤禛也覺得自己下這個決定有些草率了,微一點頭道“那就依熹妃的意思去辦吧,若溫氏未與人私通,便饒過溫家上下的性命。不過,不管怎樣,溫如傾都要死!”他對溫如傾已經徹底沒有了耐心,甚至不願再聽到這個名字。
“臣妾遵旨!”待胤禛走遠後,淩若方直起身來,眸中是無儘冷意與森寒,布了這麼久的局,終於是到收網之時了,“扶本宮去冷宮,另外傳周太醫來。”
在水秀離去後,楊海與莫兒扶了淩若往冷宮行去,天色陰冷的可怕,抬頭望去,可以看到厚重壓頂的鉛雲。一路之上不斷有宮人無聲跪下,帶著畏懼與敬意朝著這位宮中盛寵不衰的娘娘行禮。
再一次站在冷宮門口,大門還是與之前一樣斑駁,小太監在看到淩若的第一刻便奔過來,戰戰兢兢地行著禮,自從溫氏的肚子大起來後,他就沒一刻安心過,唯恐被此事牽連。
“帶本宮去見溫氏。”聽到淩若的吩咐,小太監趕緊答應一聲,在牙酸的聲音中推開那扇厚重破舊的宮門,驚起那些停在樹上的烏鴉,落下一根根漆黑的羽毛在院中。
莫兒尚是頭一次來冷宮,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在看到有麵色枯黃,披頭散發的女子穿著薄衣在院中走動時,不禁小聲問道“姑姑,她們這樣穿著不冷嗎?”
楊海用手指了指腦袋道“這些人已經被關的神智不清,又哪會知道冷熱。”
莫兒搖搖頭不再說話,且說那小太監在領著淩若到上次來的屋子門口後,恭敬地道“娘娘,溫氏就在裡頭,要奴才陪您一道進去嗎?”
“不必了,你去外頭等著,若是看到周太醫,便將他一並帶到這裡來。”在打發小太監下去後,淩若方推開門,走進陰暗冰冷的屋子。
“誰?!”溫如傾有些不適應外頭的亮光,用手擋著眼睛。
淩若冷眼看著躺在床上的溫如傾,道“溫貴人這麼快便不認得本宮了嗎?”
“是你!”這個聲音,溫如傾死都不會忘記,一把掀開身上散發著異味的棉被朝淩若撲來,然剛走了一步,便摔倒在地,沒有了棉被的遮掩,可以看到她明顯隆起的腹部。
溫如傾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嘴裡尖聲叫道“鈕祜祿淩若,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藥,為什麼我的肚子會一天比一天大,而且每到夜裡還劇痛不止?!”
這些天她快要被自己的肚子給折磨瘋了,自從那日鈕祜祿氏強行給自己灌了藥後,每到夜裡,腹部就劇痛不止,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幾次痛到極處時,都恨不得自儘,但痛過之後,又失去了那個勇氣,所以一直苟活到現在。若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可很快,她發現自己腹部在不斷地變大,到最後連衣裳也遮不住了,就像孕婦一般,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很害怕,所以一直躲在屋裡不肯出去,但還是被送飯來的小太監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