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成嬪在旁邊聽了半晌,總算大概明白了事情經過,她一直都恨舒穆祿氏得寵,還害得她被胤禛訓斥罰抄宮規,如今聽得如柳的話,忍不住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稟告。”
成嬪突然開口,令胤禛有些奇怪,道“你說。”
“皇上可還記得,曾在這裡處置過一個對慧貴人不敬的宮女,那個宮女就是繪秋,其實繪秋要來跟臣妾那會兒,慧貴人並非像如柳說的那樣寬容有加,恰恰相反,慧貴人多番阻撓,一直想要處置繪秋,以報繪秋對她的不好。當日繪秋之所以會冒犯慧貴人,也是被慧貴人言語所激怒,才會一時失言。臣妾當時本想稟明聖聽,無奈慧貴人太過演戲,令皇上對她深信不疑。”
這一記猛藥頓時讓本就處境不妙的舒穆祿氏更加危險,相較於急欲反駁成嬪話語的如柳,舒穆祿氏顯得沉靜許多,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冷冷盯著成嬪,今日她若是死了便罷,否則,今日之仇,一定會討要回來!
成嬪被她盯得有些心虛,色厲內茬地道“你不必這樣看著本宮,本宮可不曾冤枉了你!”
舒穆祿氏沒有理會她,緩緩將目光轉到胤禛身上,未語淚先落,“皇上心裡,是否已經認定臣妾是殺害七阿哥的凶手?”
“不是嗎?”胤禛有些悲哀地說著,在這件事當中,不論凶手是誰,都不是他願見的,隻可惜,必然有一個是凶手。
看著胤禛的神色,舒穆祿氏一陣心涼,事到如今,她已經回天無力了啊,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希望胤禛留她一條性命。
那廂,劉氏同樣淚流不止,跪在地上哀哀道“皇上,如今真相已明了,請皇上賜死舒穆祿氏,為還弘旬一個公道,讓他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真的要處死舒穆祿氏嗎?望著那雙與湄兒相似的眼睛,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陪伴在身邊的日子,胤禛心裡一陣陣難過,痛惜、不忍、失望,許許多多情緒交織在一起,令他不知該如何決擇。
但他畢竟是皇帝,哪怕心底裡對舒穆祿氏有諸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但弘旬的屍體就在眼前,他不可以讓弘旬枉死,而且這事必然要有一個了結。
他攥緊雙手,艱澀地道“舒穆祿氏心性殘忍,將七阿哥虐待並掐死,罪無可恕,著……”
正當他要說出,“著其自儘,即刻行刑”這幾個字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悲泣的聲音,“皇上!皇上,不關主子的事,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所為!”
當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這個聲音上時,舒穆祿氏訝然發現,這個人竟然是跪在最後麵的雨姍,隻見她一邊哭一邊爬上前,哀泣道“皇上,當真不關主子的事,一切皆是奴婢所為,七阿哥也是奴婢害死的,與主子沒有任何關係。”
劉氏駭然大驚,沒想到在事情快要塵埃落定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雨姍來,將所有罪名都扛到身上,若是真讓雨姍扛下這個罪名,那舒穆祿氏便可以死裡逃生,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不行,她絕不可以坐視這種事發生,雨姍不是她的目標,舒穆祿氏才是。
想到這裡,她攔在雨姍跟前怒斥道“胡言亂語,你一個小宮女與本宮有什麼化不了的過節,以致要害七阿哥來泄憤,依本宮看,你根本就是想替你家主子頂罪!”
雨姍整個人都在顫抖,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得出她很害怕,但是她卻強撐著道“奴婢沒有,真的是奴婢所為。”
“還在胡言!”見她一直將事情攬在身上,劉氏越發憤怒,忍著一掌摑過去的衝動道“皇上豈是你可以隨意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