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至於戴佳氏,在看到舒穆祿氏因自己的喝斥而停下動作,以為她怕了自己,底氣比剛才更足了幾分,“皇上雖說複了你的位份,但你始終隻是一個貴人,在本宮麵前放肆,就是以下犯上;本宮若將此事告訴皇上,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舒穆祿氏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不錯,鬨到皇上麵前,臣妾確實免不了以下犯上這四個字,但是娘娘呢?”
戴佳氏奇怪地道“本宮?本宮怎樣?”
舒穆祿氏微微一笑,道“臣妾被廢為庶人時,娘娘遣身邊的宮女將如柳帶走不說,還故意淩辱臣妾,讓臣妾跪在地上扮狗叫。您說這話傳到皇上耳中,皇上會怎麼想?最後是怪臣妾還是怪娘娘呢?”
戴佳氏麵色微白,她怎麼把這一點給忘了,當日的自己怎麼也想不到舒穆祿氏竟然還有複起的那一天,唉,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逞一時之快,現在悔之晚矣。
“那你想怎樣?”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意味著戴佳氏示弱了,向一個貴人示弱無疑是憋屈不甘的,但她沒有彆的辦法。
舒穆祿氏欠一欠身,漫然道“臣妾不想怎樣,隻想聽這個奴才學幾聲狗叫而已。”
聽得她這話,戴佳氏連一絲猶豫也沒有,轉頭對躲在身後的彩霞喝道“沒聽到慧貴人的話嗎?還不學狗叫給慧貴人聽。”
見自家主子都開了口,彩霞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汪汪”的叫了幾聲,舒穆祿氏冷笑一聲道“狗哪有站著叫的道理。”不等彩霞說話,她眸光一抬,對戴佳氏道“娘娘,看來您的奴才不太聽話呢,連屈一下膝蓋都不肯。”
看著舒穆祿氏那張礙眼至極的臉,戴佳氏恨不得上前撕爛了,可她終歸沒那個膽子,瞥著一肚子氣對彩霞喝道“跪下,重新再叫!”
對於彩霞,她也是惱恨的,若當初彩霞直接帶了如柳離開,沒有羞辱舒穆祿氏,現在也不會引來舒穆祿氏的報複,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戴佳氏在那裡一味埋怨彩霞,卻忘了當初是她派彩霞去的,更忘了她曾因為彩霞對舒穆祿氏的羞辱而多麼痛快高興。
彩霞委屈地跪下學狗叫,然舒穆祿氏對此依然不滿意,不斷地讓她叫大聲一些,再大聲一些,直到彩霞嗓子叫啞了還在讓她繼續學狗叫。
麵對殿內不斷傳來的狗叫聲,外頭那些奴才都好奇的不得了,主子從來沒有養過狗,怎麼突然有狗叫聲,而且一直在叫個不停。
“汪!汪!”彩霞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叫了多少聲,嗓子就跟在冒煙一樣,又澀又痛,勉強又叫了幾聲後,她啞聲道“貴人,奴婢實在叫不動了。”
舒穆祿氏漠然看著她,“既然能說的了話,就表示還得動了,繼續叫,我還沒聽夠呢;又或者我拿根鞭子來抽你叫,就跟那些真正的狗一樣?”
“不要,奴婢叫,奴婢叫!”彩霞現在對她充滿了懼意,曉得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是何等可怕,自家主子此刻就在一旁站著,卻一個字也不敢說。她毫不懷疑隻要自己說一個不字,舒穆祿氏就會拿鞭子來抽她。
彩霞忍著嗓中的痛意又開始叫了起來,舒穆祿氏靜靜地聽著,直至她啞得實在發不出聲音也沒有叫停的意思,最後還是戴佳氏看不過眼道“慧貴人聽了這麼久,也該聽厭了吧?”
舒穆祿氏撫著袖上的玉蘭花圖案,輕笑道“既然娘娘說厭,那就厭了吧,始終娘娘才是這景仁宮的主子。”目光一轉,落在不住喘氣的彩霞身上,“行了,起來吧。”
彩霞已經發不出聲,隻能磕頭作謝,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站到戴佳氏身後,連看也不敢看舒穆祿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