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阿桂雖然常與兆惠鬥氣,從來也不服他,卻也曉得兆惠不是亂說話的人,他會這樣說,心裡肯定是有著很大的懷疑,點頭答應道“那好吧,咱們現在去承乾宮看四阿哥。”
兆惠點頭與阿桂折回往承乾宮行去,因為一路上要留心躲避宮人,走走停停,足足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才走到承乾宮,可到了外頭,兩人卻同時犯起難,難道就這樣直接進去說要見四阿哥嗎?隻怕宮人會直接問他們是怎麼來這裡的,到時候爭執追究起來,麻煩就大了,可若不讓人通傳,他們又根本進不去。
正當他們在那裡犯難的時候,正好走到宮門處的楊海看到了躲在牆角的兩人,走過來道“兆惠少爺,阿桂少爺,你們怎麼在這裡?內苑重地,可是不許亂闖的。”因知道他們與弘曆關係甚好,所以楊海雖是質問,語氣卻不甚嚴厲。
見行蹤被人識破,阿桂趕緊打了個哈哈,瞅著兆惠道“你還不趕緊告訴楊公公咱們來這裡做什麼?”來承乾宮是兆惠的提議,當然由他去說了,再說他可沒兆惠那許多的彎彎腸子。
兆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楊公公,我們知道不該亂入內苑,但是之前在上書房上課的時候,我們看四阿哥身子似有些不適,放心不下,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四阿哥身子不適?”楊海微微一驚,之前弘曆回來的時候,他正忙著其他事,不曾見到。
阿桂趕緊點頭道“要不是擔心四阿哥,我們怎會明知故犯,闖入內苑;還請楊公公行個方便,讓我們去看看四阿哥。”
楊海猶豫了一下道“既是這樣,那請二位少爺在此稍候,待我先去稟了娘娘。”
兆惠曉得這種事楊海拿不了主意,是以點頭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楊海進去與淩若說了這事後,淩若心中一緊,趕緊讓水秀扶著她起來去看弘曆,至於兆惠他們也讓楊海領了去弘曆那裡。
剛出正殿,就看到小鄭子捧著一大卷紙行色神情緊張地從另一邊走過,淩若看著不對,開口將他叫住。
小鄭子聽到淩若的聲音,神情比之剛才更緊張了幾分,低頭跪下道“奴才見過娘娘,娘娘吉祥。”
淩若瞥了一眼他手裡的紙道“你拿著這麼多紙做什麼?四阿哥那邊不是前幾日才送了一大摞紙去嗎,難道這麼快就用完了。”
小鄭子道“回……回娘娘的話,前幾日送去的是習字用的紙,剛才四阿哥說作畫用的紙沒了,所以特意讓奴才去內務府拿一些來。”
“作畫?”淩若狐疑地看了滿麵不自在的小鄭子一眼,對水秀道“拿張紙來給本宮瞧瞧。”
當水秀取了一紙遞到淩若手中時,淩若的臉色立時沉了上來,冷聲道“這張紙堅潔如玉,細薄光潤,根本就不是作畫用的宣紙,而是習字用的澄心堂紙,與前幾日送去的一模一樣。小鄭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瞞本宮。”
見謊言被揭穿,小鄭子渾身一顫,連連磕頭道“奴才該死,請娘娘恕罪!”
“說,四阿哥到底用這些紙做什麼?”麵對淩若的質問,小鄭子不敢再隱瞞,如實道“今日四阿哥被朱師傅罰抄今日所習的課文百遍,四阿哥發現澄心堂紙不夠用,所以讓奴才去內務府多拿一些來。”
聽得弘曆被罰抄,淩若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兒子向來好學聰穎,在課業上她從未操過什麼心,怎得這次會被朱師傅罰抄書?
見淩若不說話,水秀小聲道“主子,兆惠他們不是說四阿哥身子不適嗎?會否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令四阿哥在課堂上表現不佳,被朱師傅處罰?”
“還是先去看弘曆吧。”這般說著,淩若快步往弘曆所住的院子行過,匆忙之下,她也忘了問小鄭子關於弘曆身體的情況。
在來到弘曆屋外的時候,兆惠他們也剛好到了,淩若顧不得多說便快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