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她設計你,不是因為與你有仇,而是因為你可以為她所用。”回答納蘭湄兒的人,不是舒穆祿氏而是瓜爾佳氏,她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自第一眼看到你開始,她便已經想好了要利用你來對付淩若,鏟除這個她最恨卻無法對付的人。”
納蘭湄兒喃喃聽著瓜爾佳氏的話,隨後她更用力地抓著舒穆祿氏的頭發,神色顛狂地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你恨鈕祜祿氏是你的事,為何要拖我下水,將我害得這麼慘,還騙我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鈕祜祿氏,我……我……要殺了你!”
舒穆祿氏被她抓的頭皮生疼,甚至能夠感覺到頭發被一根根地從頭皮拔起,痛不堪言,趁著納蘭湄兒大嚷大叫的時候,她拚著被拔下一大把頭發,用力將納蘭湄兒推在地上,氣喘籲籲地喝罵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我說什麼就信什麼,像你這樣的人活該被利用!”
納蘭湄兒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不過總算她還有點頭腦,沒有再與舒穆祿氏對罵下去,而是跪在胤禛麵前痛哭流涕地道“皇上,您都聽到了,一切都是舒穆祿氏這個賤人所為,妾身是被她害的,妾身冤枉啊!這個女人如此惡毒,您千萬不要放過她!”
“放心,朕絕對不會放過她。”納蘭湄兒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胤禛再次道“但朕同樣也不會放過你。”
納蘭湄兒猶如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發涼,好半晌才顫聲道“可臣妾是冤枉的啊……”
胤禛漠然道“媚藥的事或許是朕冤枉了你,但害熹妃的事卻是一絲冤枉也沒有,所以,湄兒,朕實在尋不到恕你的理由。”
“妾身也是被奸人利用,並非存心要害熹妃娘娘。四哥,求您看在往昔的情份上,放妾身一條活命,妾身願意回原先的宅子去,永世不再踏入紫禁城一步,更不會與人提在宮裡的事,求皇上開恩!”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什麼臉麵不臉麵了,隻要能保住性命就好。
胤禛彎腰,在納蘭湄兒無限期許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不管你是不是存心,都已經害了,所以朕絕對不可能恕你!”說罷,他踢開抖如糠篩的納蘭湄兒走到頭發蓬亂的舒穆祿氏麵前,什麼也沒說,隻是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拍著,足足拍了十來下方才停下,隨後道“佳慧,你真是讓朕意外得很,朕原以為你隻是順勢利用湄兒,沒想到連她入宮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實在能耐得很。你剛才說湄兒那麼蠢,活該被利用,那麼朕呢,朕在你眼裡,是不是也一樣蠢?”
舒穆祿氏連連搖頭,慌聲道“臣妾沒有,皇上英明神武,怎會與蠢字扯上關係。”
胤禛微微一笑,聲音竟是出奇的溫和,“是嗎?可湄兒的事,朕一直被你牽著鼻子走,更不要說由著你在朕茶中下了這麼久的藥都沒發現。所以,英明神武這四個字,在你麵前,朕實在有些擔當不起。”
胤禛的聲音雖溫和,但卻像一根藏在棉花裡的針一樣,在不知不覺中狠狠紮進肉中,舒穆祿氏顫聲道“臣妾自知罪該萬死,但臣妾也是因為太過傾慕皇上,不願失去皇上,所以才出此下策,求皇上……”
“求朕恕罪嗎?”胤禛的聲音竟然比剛才還要溫和幾分,甚至蹲下身輕柔地撫著舒穆祿氏的臉,“朕真是後悔,若當初沒有一時心軟,封你為答應,讓你留在宮中,就不會有今日這麼多事。可惜,這世間從沒有後悔藥,所以朕隻能設法去糾正自己犯下的錯誤。”在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已經變得森冷陰寒,比外麵正刮著的風雪還要冷,不等舒穆祿氏說話,他收回手起身冷聲道“瑞嬪舒穆祿氏私用禁藥,陷害熹妃,即刻褫奪其嬪位,收回金冊,廢為庶人,與納蘭湄兒、何正、蘇培盛一道囚禁翊坤宮,聽候處置!”之所以沒有立刻處置他們,不是因為心有不忍,而是胤禛尚沒想到,該用什麼死罪來處置這群結黨營私,膽大包天的人。
“皇上饒命啊!”蘇培盛第一個哭求起來,胤禛剛才的手段已經讓他肝膽俱裂,不曉得後麵等著自己的還會是什麼刑法。
在他之後,納蘭湄兒絕望地道“四哥,你……你難道真的一點舊情也不念嗎?”
“舊情?”胤禛勾起薄唇,帶著諷刺的笑容道“朕與你的情誼,早被你一手毀儘了,如今朕與你之間,隻剩下你害熹妃的那筆帳。放心,朕一定會好好與你算的,絕不會少算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