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燕常在身子微微往後縮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止住了,迎著金姑盛怒的目光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故意弄傷謙嬪,剛才的事,不過是意外罷了,你也知我這裡掃了許久的地,手都凍僵了,所以才會沒拿住條帚,讓它掉在地上。我也沒想過會弄傷謙嬪娘娘。”這般說著,她假意關心地道“娘娘您怎麼樣了,可還能走路,您當時要是走慢一些便不會有事了,現在這樣可怎麼是好?”
劉氏抬手阻止金姑說話,自己道“燕常在,你是不是故意的本宮心裡有數,今日之事,本宮會記在心裡。”
扔下這句話,她讓金姑扶了自己,一拐一拐地往永壽宮行去,在她身後,燕常在恨恨地啐了一口,她可不會由著彆人欺負自己。
劉氏忍著痛走在回永壽宮的路上,雪越來越大,紛紛揚揚從空中飄下,如鵝毛又如柳絮。
金姑見劉氏神色一直甚是痛苦,道“主子,要不奴婢尋個地方讓您坐著,然後回去讓人抬肩輿過來接您,可好?”
劉氏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前方,金姑心下奇怪,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雪落的空隙間,她看到了一個人,正是……
此時,耳邊傳來劉氏的聲音,“扶本宮過去。”
“是。”金姑不敢多說,依言扶了劉氏上前,一直走到離那人隻有一步路的地方,傘椽幾乎碰到了對方的傘椽。
在金姑的攙扶下,劉氏屈膝低頭道“臣妾給熹貴妃請安,貴妃娘娘吉祥。”
來者正是淩若,看著在自己麵前低頭的劉氏,她抬手道“起喀吧,剛才看謙嬪走路的樣子,是不是傷了腳?”
劉氏低頭道“是,臣妾剛才為了躲避一隻瘋狗,不小心傷了腳。”
淩若淡淡一笑道“謙嬪說笑了,宮裡頭哪是來的瘋狗。”
劉氏抬頭迎著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道“有時候人瘋起來與狗並無兩樣,尤其是那種受了挑撥的人,可比狗還要可怕,娘娘您說是不是?”
淩若微一點頭,自水秀手中接過傘道“謙嬪這是在說燕常在嗎?若讓她聽見了,對謙嬪的不滿可就更深了。”
見劉氏不說話,她再次啟唇道“人活一世,有起有落,但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千萬不要去做一些不該的事,否則隻會害了自己,害了身邊的人。謙嬪以為自己做事神不知鬼不覺,卻忘了紙包不住火。”
劉氏目光閃爍地道“臣妾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
“你不願承認,本宮也不勉強,不過本宮希望謙嬪記住今日的教訓,不要再重蹈覆轍,否則就不是傷腳那麼簡單的。”說到最後,淩若臉上的笑容已是消失不見,隻剩下冰冷之色,“本宮言儘於此,還望謙嬪好自為知!”
在經過劉氏身邊時,淩若腳步一頓,在她耳邊輕聲道“劉潤玉,你若非要自尋死路,本宮也不攔你,隻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
直至淩若離開後許久,劉氏都沒有動,不是她不想,而是腳沉得像有鉛塊綁在上麵一樣,任憑她使勁力氣也抬不起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一個鈕祜祿氏,不止識破了她的計,還料到她今日會來,所以故意在路上等她。
她一直以為,鈕祜祿氏較之皇後差了許久,而今看來,卻是她想得太過天真了,這個女人,早已在一次次的爭鬥中磨利了獠牙與爪子。不過,想要她就此放棄是萬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