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要殺她的,不是本宮,而是你!”迎著弘時的目光,那拉氏漠然吐出這句話來,“若不是你一再違背本宮的勸告,一再接近她,本宮根本無需費心對付她。”不等弘時接話,她又道“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命王忠往翊坤宮送去一盒冬蟲夏草嗎?弘時,你才是將徐氏推向死路的那個人。”
弘時無言以對,隻能道“兒臣……兒臣知錯,求皇額娘再相信兒臣一次。”
“弘時,本宮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可你一次又一次的將本宮的話當成耳邊風,你要本宮如何再相信你?”她指著因為剛才那錯誤的一剪子,壞了精心修剪許久的花,道“看看這些花,精心修剪了許久,結果就因為一剪子下錯了,結果就完全不能看了,隻能扔棄!你就與這花一樣,不同的是,外頭還有許多的這樣的花,可以重新再修剪。可你沒有那麼多的機會,一次錯了就滿盤皆輸,且輸的不止是你一人,還有本宮與整個個那拉家族,這是你願意看見的嗎?”
弘時無言以對,那拉氏輕歎了口氣,道“若是在以前,本宮不會與你說這些,因為你根本聽不進,但如今的你,應該明白,本宮說的每一句話乃至每一個字都是為你好!”
“兒臣知道!”弘時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但仍是不忍心看著徐氏就這麼死去,咬牙道“兒臣向皇額娘保證,若徐氏真成了兒臣的威脅,兒臣就親手殺她,但在此之前,還請皇額娘慈悲為懷,放她一條生路。”不等那拉氏開口,他再次道“而且慧安寺遇襲一事,皇阿瑪一定會知道,不管皇阿瑪會否疑心,他都會加派人手,保護徐貴人,這樣一來,皇額娘更難下手,萬一被皇阿瑪發現,還會惹來無窮後患。”
那拉氏眸光一冷,肅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弘時連忙道“兒臣不敢,兒臣隻是據實說話。而且弘曆已經知道了皇額娘的計劃,昨日就是他事先埋伏在慧安寺的人救了徐貴人,也是他將這件事告訴兒臣,依這個形勢來看,弘曆一定會繼續派人埋伏,不讓任何人傷害徐貴人。”
“弘曆!”那拉氏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來,不用問了,一定是鈕祜祿氏料到自己會派人殺害徐氏,所以讓弘曆暗中保護徐氏。
確實,在大內侍衛與弘曆兩邊壓力下,她很難要徐氏的性命,哪怕真要來,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這麼些年下來,暗衛死傷不少,就是她也有些損失不起。
見那拉氏麵露猶豫之色,弘時再次勸道“皇額娘,兒臣已經與以前不一樣了,難道直到現在,您都不相信兒臣嗎?”
看著弘時的目光,那拉氏閉一閉目搖頭道“本宮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曾經被索綽羅氏迷得暈頭轉向的弘時,索綽羅氏之禍,本宮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弘時咬牙道“兒臣發誓,絕不會讓皇額娘看到第二次,就像兒臣剛才說的,若徐貴人真的對兒臣起了威脅,兒臣一定親手殺了她,絕不會心慈手軟,更不會再為她向皇額娘求情。”
弘時話中的絕決與狠厲,就算是那拉氏也刮目相看,牢牢盯著他道“此話當真?”
“是,絕無虛言!”弘時沒有發誓,因為在那拉氏麵前,誓言脆弱的猶如一張紙,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看著這個樣子的弘時,那拉氏緩緩點頭,說出了弘時一直渴望聽到的話,“好,衝著你這句話,本宮暫時饒過徐氏一命,但到時候你若不能做到自己說過的話,本宮必取徐氏性命,無人可阻,明白嗎?”她終歸是不想與弘時弄僵了一直細心維持的母子關係。
弘時欣喜若狂,連連叩首,“兒臣知道,多謝皇額娘成全!”
“起來吧。”在扶起弘時後,那拉氏又問了昨夜的事,隨後神色凝重地道“小心著四阿哥,他昨夜刻意跑來與你說徐氏的事,是想擾亂你心神,令你做出錯誤的事情來,虧得你昨夜忍住了,沒有連夜出城,否則一定會被你皇阿瑪發現。”
“皇額娘放心,兒臣會小心的。”弘時低頭答應,不管怎樣,總算是保住了徐氏的性命,她暫時不會有危險。
在弘時走後,小寧子走上來道“主子,您真打算這樣放過徐貴人?”
那拉氏頗有些無奈地道“若是本宮再不放過,弘時怕是要怨恨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