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另一邊,小寧子出宮之後,沒有急著去找柳元,而是將京城幾家大的藥鋪都尋遍了,想要找一株年份久遠的老參,不過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逛了一大圈,才找到一株勉強上兩百年的老參,用帶來的銀子買下這株老參後,小寧子去了柳元家中,見到柳元後張口就問他臨摹的怎麼樣了。
柳元眼下發黑,苦著臉道“寧公公,您給的時間實在太緊,在下就算一夜沒睡,時間也不夠,最多隻能臨摹到八分相似,您看看!”說著,他將剛剛臨摹好的一張紙遞給小寧子,後者看了一眼後,不甚滿意地道“柳先生,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嗎,這種程度,隻要看得仔細一些,便會發現不是皇上的筆跡。”
柳元“撲通”一聲跪下道“寧公公,在下真的儘力了,要不然您再寬限在下一日?”
“咱家也想,可是咱家實在沒那麼多時間給柳先生,今日日落之前,咱家必須帶著東西回去,如今還有兩個時辰,柳先生儘力而為吧。不過有一點咱家要提醒你,千萬……千萬不要自作聰明,否則可是害人害己。”說這話的時候,他朝窗外正在玩耍的兩個孩子努了努嘴,令柳元臉色一片慘白,什麼也沒說,隻是在一張又一張的紙上臨摹著胤禛的筆跡。
兩個時辰,可以說是漫長也可以說是短暫,待得到了時辰後,小寧子伸一伸有些坐僵了的身子對柳元道“如何,可以了嗎?”
“比剛才好了一些,但還是無法做到完全一樣。”柳元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一張紙,長時間聚精會神的臨摹,令他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
小寧子接過信掃了一眼,確實比剛才好了許多,雖然還有破綻,至少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當下道“罷了,既是這樣,咱家也沒辦法,重新鋪紙,咱家說一句,你寫一句。”
柳元連連點頭,重新鋪紙磨紙,又去洗了一把冷水臉,方才提筆按著小寧子的話逐字逐句寫下來。他以為經過之前的事,自己已經再有過多的震驚與駭意,但他錯了,當筆下的字拚湊成句時,他有一種丟筆的衝動,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小寧子不悅地道“柳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你……你……”柳元指著小寧子語不成調,在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後,腦子方才清明了些許,令他可以勉強表達自己的意思,“你這是要……矯詔傳位?!”
小寧子皮笑肉不笑地撿起他丟在桌上的筆遞過去道“既然柳先生知道了,就請好好將傳位詔書寫完。”
柳元哪裡敢接那枝筆,顫聲道“你……寧公公,你是不是瘋了,這已經……已經是謀朝篡位,圖謀造反了!”
小寧子將筆塞到他手中,冷冷道“就算真是這樣,你也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柳先生!”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格外重,柳元一屁股坐在椅中,捧著頭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之前那些陷害貴妃阿哥的信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是直接矯詔傳位,要他如何能夠冷靜得了,簡直……就要瘋了!
小寧子才不管他心裡是什麼滋味,催促道“時辰不早了,柳先生還是趕緊動筆把傳位詔書寫完。”
柳元抬起頭,顫聲道“寧公公,在下……在下真的會沒事嗎?”
小寧子心裡冷笑,麵上卻是一派真摯,“咱家既然會說這句話,自然就是真的,除了咱家,可沒人再知道這詔書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試問彆人又怎麼知道與你柳先生有關呢!”
他的回答令柳元神色平靜了一些,在用力咽了口唾沫後,再次握緊筆在紙上按著小寧子的話,逐字逐句的寫著,在寫完這份足以誅連九族的詔書後,柳元後背已是被冷汗浸透。無奈小寧子看過後並不滿意,覺得比剛才要差一些,逐讓柳元儘量放輕鬆一些,好生臨摹。
一連寫了三遍,小寧子終於滿意了,將詔書卷起後珍而重之的收入懷中,餘下那些讓柳元臨摹的封賞詔書也全部收了回去,這些東西可不能隨便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