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在等小六子過來的時候,瑕月努力靜下心來,將事情前後回想了一遍,她是絕對沒有在繡圖裡動過手腳,天花,她更是連碰都沒碰過。但能夠接觸這幅繡圖的,除了她就隻有明玉。換而言之,隻有明玉可以動手腳。
弘曆對她的態度雖然變了許多,但弘曆最愛重與在意的那個人,始終是明玉,如果明玉告訴她,自己在繡圖中放入天花,想要害她性命,以弘曆對明玉的信任,一定會相信,弘曆盛怒,再加上明玉與高氏在一旁煽風點火,自己必將難逃一死。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前一直不解的事,亦隨之清楚,明玉並沒有如她自己所言的重新相信自己,她做那麼多,隻為了今日,隻為了自己的性命。
她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從未害過人的明玉受人挑撥,對自己動了殺心。至於這個“人”,必是此刻站在一旁的高氏無疑。
想到此處,瑕月抬起頭來,銳利的目光落在高氏身上,令後者甚是不自在,忍不住開口道“你盯著本宮做什麼?”
瑕月冷然道“慧妃,人在做,天在看,莫要以為真可以隻手遮天,天道循環,報應早晚會落在你身上。”
高氏臉色微變,道“你這是何意?”
瑕月不理會她,將目光轉向明玉,緩緩道“皇後娘娘,臣妾與您初識之時,是在十年前,那一年,您年方十六,臣妾小了您兩歲。從看到您的第一眼起,臣妾就知道您是一個善良到極致的人,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您一直猶如長姐一般,愛護疼惜臣妾。可以說,若非您一力護持,臣妾今日不可能站在這裡。當初皇上之所以擇您為嫡福晉,臣妾相信,也是因為您的善良,但現在,您卻要拋卻一直以來的善良,淪為彆人手上的刀,陷害無辜,您可曾想過,若是皇上知道,會有多傷心。還有,您要是這樣做了,與當初的蘇氏有何區彆?娘娘,回頭是岸,現在還來得及。”
明玉萬萬沒想到瑕月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時間怔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好,直至耳邊傳來高氏的聲音,“嫻妃,你胡說什麼,娘娘何曾拋卻過善良,一直以來,娘娘待你之心,從未變過,但是你卻三番四次加害娘娘,你的良心去了哪裡?”
高氏聲音未落,瑕月已經厲聲道“本宮在與娘娘說話,你插什麼嘴?”
高氏被她這般當眾喝斥,當即色變,怒言道“放肆!嫻妃,你雖與本宮位份相當,但本宮奉皇上之命,助皇後娘娘協理六宮,位在你前,你居然敢這樣對本宮說話,看來本宮平日裡真是待你太客氣了,使得你如此過份。”
瑕月豈會被她這些話嚇住,絲毫不讓地道“放肆的人是你,慧妃,這件事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是何下場,你應該很清楚。”
高氏竟然被她說的渾身一冷,在努力定了心神後,色厲內茬地道“不知所謂,皇上很快就來了,看皇上會否相信你的胡言亂語。”
瑕月冷然一笑,將目光轉向未曾言語的明玉,苦口婆心地道“娘娘,以前的事,臣妾不想說什麼,但現在,臣妾對您對永璉,皆是真心相待,不曾包藏任何禍心,您醒一醒,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這宮裡頭,人心叵測,您覺得臣妾不可信,那在您耳邊絮絮言語的那個人呢,難道她就可信嗎?”
高氏一直有留意明玉的神色,見她眸中出現一絲動搖之意,趕緊道“從頭到尾,包藏禍心的那個人,都是嫻妃你自己,也是你想要謀害皇後娘娘。”說罷,她又對明玉道“娘娘,嫻妃一向能言善辯,那份口才連死的都能讓她生生給說活了,您可千萬彆相信她的話。”
明玉剛剛有所動搖的心思,在她這句話下,又漸漸定了下來,盯著瑕月冷聲道“皇上一會兒就來,嫻妃有話,儘可與皇上說,隻要皇上相信你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