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瑕月越是平靜,阿羅他們就越是擔心,變著法子想要討瑕月歡心,然後者的神色始終是淡淡的,看不出悲傷也看不出歡喜。
齊寬已經連著說了好幾個笑話,都不能引瑕月一笑,絞了半天腦汁,道“主子,奴才又想起一個笑話來,說給您聽好嗎?”
瑕月睨了他一眼,道“你這樣憋出來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退下吧。”
齊寬訕訕地退到一旁,知春見狀站出來道“主子,奴婢之前學了幾句戲文,阿羅說唱得還不錯,您幫著聽聽吧。”
見瑕月不說話,阿羅湊過來道“主子,您就聽聽吧,奴婢聽過,倒是似模似樣。”
瑕月掃了一眼他們,道“你們這樣子不累嗎?怎麼了,擔心本宮為了愉貴人懷有龍種的事想不開嗎?”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知春開口道“奴婢們隻希望主子開心一些,愉貴人就算懷了龍種也不一定能夠生下來。”
瑕月微微勾起唇角,道“行了,都退下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見瑕月發了話,三人就算再不放心,也隻得退了出去,就在四棱雕花朱門關起後,一滴淚水憑空滴落,緊接著,更多的淚水從那張皎好的臉龐滑落,濡濕了紫白相間的衣裳……
愉貴人與富察氏合謀,害死了永璉,之後又蓄意加害永珹,這樣的人都可以有孩子,她卻被弘曆生生剝奪了做額娘的資格,一輩子都隻能看著彆人懷孕生子,看著彆人享受天倫之樂。
若這是報應,為何珂裡葉特若瑩沒有遭到報應,這根本不公平!
瑕月扶著紫檀扶手緩緩站起身來,拭儘臉上的淚水走到院中,阿羅他們並沒有離去,就守在門外,甚至連永璜也在,看到瑕月出來,連忙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神色皆有些緊張。
瑕月看著永璜道“不是讓你回房去了嗎?怎麼又來了?”
“我不放心娘娘。”這般說著,永璜關切地道“娘娘您還好嗎?”
四目相望的那一瞬間,瑕月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永璉,待得回過神來後,她搖頭道“本宮沒事,你回去吧,否則當心睡晚了明晨起不來。”
“不會,長福會喚醒我。”就在永璜話音落下之時,瑕月道“永璜,你現在相信本宮了嗎?”
永璜低下頭,絞著手指輕聲道“我不知道,但我很希望站在我麵前的娘娘是真實,而非假裝出來的,也不希望……”
“不希望什麼?”麵對瑕月的詢問,永璜神色有些慌張地搖搖頭,沉默片刻,他有些不自在地道“沒什麼,若娘娘沒事,我先回去了。”
在永璜走出一段路後,瑕月忽地道“你希望本宮不是害死你額娘的人是不是?”
永璜豁然轉過身來,不可思議地盯著瑕月,脫口道“你怎麼會知道?”
他這句話,等於承認了瑕月的詢問,知春驚聲道“大阿哥,您怎麼會這麼想,富察氏是因為毒害端慧太子,才會被皇上賜死的,與主子毫無關係。”
聽得這話,永璜神色激動地道“不是,額娘的信裡不是這麼說的,她沒有下毒,沒有害人!”
瑕月敏銳地捕捉到他話中的關鍵詞,“信?可是你那日收到的信?”
永璜見瞞不過,承認道“不錯,那封信是額娘去慈寧宮之前留下的,她在信中清清楚楚的說明,不曾害過太子,是你……”他一指瑕月,憤恨地道“加害太子,然後栽贓到我額娘身上。”
齊寬擰眉道“這不對啊,富察氏去慈寧宮之前,一直認定自己可以瞞天過海,怎麼會留下這麼一封信,這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