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金氏提了一口氣,搖頭道“沒有,皇上待臣妾很好。”
下一刻,弘曆隱含怒意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既是這樣,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為什麼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容不下?”
金氏急急道“臣妾沒有,不關臣妾的事,皇上您不要聽信儀妃的謊言,她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存心……”
弘曆厲聲打斷她的話,“誰是實話,誰是謊言,朕很清楚,不需要你來教朕!”頓一頓,他又道“眼見自己的陰謀被人揭穿,又使了這樣一招苦肉計,若非貴妃心思縝密,發現柳葉話中的漏洞,還有找到曾經見過康德祿去永和宮的小太監,朕幾乎要被你騙過了。這般好的演技,不去做戲子可當真是浪費了。”
“臣妾……”金氏還要否認,弘曆已是道“若再不說實話,朕立刻將你廢黜去冷宮,你這輩子都休想再出來。”
金氏聽出弘曆話中的絕決,不敢再出聲,弘曆見狀冷哼一聲道“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臣妾知罪!”金氏低低的說出這句話,隨後道“但臣妾亦是迫不得已,並非存心為之。”
“並非存心?”弘曆怒極反笑,“難不成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害永琪,逼著你嫁禍儀妃嗎?”
金氏抬眼,泣聲道“是,是有人逼著臣妾,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皇上!”
“朕?”弘曆冷笑道“朕怎麼不記得自己何時何地逼過你做這樣殘忍惡毒的事情?”
“皇上是沒有明著說過,但皇上的一言一行,都在不斷地告訴臣妾。”金氏垂淚道“自從五阿哥出生之後,皇上不管國事如何繁忙,都會經常抽空去看望,可是永璋呢,您很久都沒有來看望過他了,就算偶爾來了,也是坐一會兒就匆匆走了。他經常在臣妾麵前問皇阿瑪為何不來,臣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推說是國事繁忙。皇上,永琪是您的兒子,永璋何嘗不是,臣妾不忍心看他那樣失望,所以……才一時衝動,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淚流滿麵地道“其實從一開始,臣妾就很後悔,也很害怕,不想做這樣的事情,幾次想要放棄,但……但當臣妾再次聽永璋問起皇上時,臣妾就知道,哪怕再害怕,這件事也必須要進行,永璋雖不是臣妾所出,但幾年相處,臣妾已經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一般看待,臣妾不想他一輩子都活在五阿哥的陰影之下!那對永璋來說,太殘忍!”
弘曆神色複雜地道“所以你就設計了這麼一出?”
“是,臣妾不想被懷疑到自己身上,所以就想借儀妃之手,臣妾知道這樣很對不起儀妃,可是……臣妾彆無選擇。”她喘了幾口氣,將目光轉向黃氏,“姐姐,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恨極了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無用,但我還是想與你……還有愉妃說一聲――對不起。”說罷,她露出一絲釋然之色,道“說出來之後,整個人都感覺舒服多了,也幸好,未曾鑄下大錯,否則往後的幾十年,怕是都會活在內疚與譴責之中。”
瑕月根本不相信她的言語,冷聲道“若你真有悔意,又豈會在皇上與本宮麵前使這麼一出苦肉計,你這些話,根本就是在做戲。”
金氏苦笑道“臣妾不敢求娘娘相信,但此刻字字句句確是發內肺腑,臣妾……臣妾不想讓皇上失望,不想以後都看不到永璋,所以才做出這些事,其實剛才有那麼一刻,臣妾希望自己死了算了,因為不管醒來後,結果如何,臣妾心裡都不會好受。”
瑕月蹙眉道“不管你說什麼,都不能掩蓋你意圖謀害五阿哥與陷害儀妃的事實!”
“臣妾知道。”金氏望著薄唇緊抿的弘曆,吃力地道“臣妾不敢奢求皇上原諒,隻盼皇上將來能夠善待永璋,這樣,臣妾就算死也瞑目了!另外……臣妾能否再求皇上一樁事。”見弘曆不說話,她又道“柳眉與康德祿皆是受臣妾指使,並非存心要蒙騙皇上,還請皇上寬宏大量,放他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