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就在比試落下帷幕之時,小五匆匆走到弘曆身邊,將一封折子呈到其手上,並在他耳邊輕說了一句,後者聞言臉色當即一沉,道“立即傳和親王、還有兆惠與阿桂到靜心齋來見朕。”
待得小五下去後,他朝淩若道“皇額娘,邊關有急報傳來,兒子得先行告退,請您恕罪。”
“國事要緊,你去吧。”在得了淩若的話後,弘曆帶著四喜匆匆離去,一路來到靜心齋,不等坐下,便急急展開一直攥在手中的折子,待得看完奏折內容後,他的臉色已是極為難看,而在這個時候,弘晝等人也都到了。
待得起身之後,弘晝言道“皇上,您急召臣等前來,不知所為何事?”他們皆是隨同來此觀看冰嬉大典,然大典剛落,便得弘曆急召來此,心下甚是疑惑。
弘曆將手中的折子遞給他沉聲道“你們且都看看。”
待得一一看過之後,他們的臉色,皆是比弘曆還要難看,阿桂道“皇上,張廣泗率軍四萬,而大小金川不過過是彈丸之地,數萬人口,就算地勢險要,易出難進,也不該有這樣的損傷。”
奏折是弘曆派去的監軍秘密呈上,內裡記載了張廣泗帶兵趕赴大小金川之後所曆的兩次戰役,在這兩次戰役中,張廣泗不僅未得寸功,還屢屢遭挫,損失數千人。
兆惠亦是道“阿桂說的不錯,臣與張廣泗雖不熟悉,但對他多少有些了解,以他的能力,若是儘力為之,不該是這樣的戰果,實在是令人奇怪。”
弘晝思索片刻,道“雖然兩次受挫,但對我軍實力未有根本影響,皇上可以下旨著令張廣泗全力進攻,儘快拿下大小金川。”
弘曆眸中寒光閃爍,冷聲道“隻怕張廣泗不肯聽朕的旨意。”
弘晝正欲開口,忽地想起一事來,試探地道“皇上可是認為,這兩次受挫乃是張廣泗故意為之。”
“不錯,張廣泗曾上折力述讓朕收回冊後之意,並將皇貴妃打入冷宮,以絕後患;之後,李齊、慶複等也曾以大小金川之戰要脅過朕,大有朕不處置皇貴妃,大小金川就會禍亂不止之勢。”
弘晝擰眉道“皇上,他們雖極力反對立後之事,但應不至於當真以此相要,亂我大清江山。”
兆惠輕咳一聲道“臣倒以為,他們一心候要逼迫皇上讓步,從而做出此舉並非不可能之事。”
阿桂氣憤地道“平日裡,這些人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誰都說不過他們,沒想到居然如此卑鄙無恥,真是可恨!”說罷,他朝弘曆拱手道“皇上不必煩惱,臣願領兵出戰,十日之內,必定替皇上掃除大小金川之患。”
不等弘曆開口,兆惠已是道“若是十日之內,大小金川未定,你當如何?人頭落地嗎?”
阿桂橫眉道“怎麼,你不相信我?”他與兆惠,既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又是各不認輸的冤家,二人隻要遇到,就免不了要爭執幾句,那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兆惠道“且不說大小金川的地勢,隻說那裡的人,雖隻有數萬之眾,卻老幼皆兵,願效死力,一味蠻攻,或許能夠攻下,卻絕不止十日,另外……我懷疑此次大小金川,與雲、貴一樣,有反清勢力在其中;”說著,他朝弘曆道“皇上,不如讓臣前往平,咳……咳咳!”話未說完,他已是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咳得滿臉通紅方才止住,他自幼身子孱弱,之後隨弘曆一道經曆福州之亂,這些年來身子越發差勁。
阿桂搖頭道“瞧瞧你這樣子,還沒打,自己就先倒下了,如何能夠領兵。”
這個時候,一直不曾說話的弘晝道“皇上,臣弟以為,不妨給張廣泗一個機會,讓他戴罪立功。”
弘曆皺眉道“他貽誤軍機,損兵折將,說一句罪該當誅也不為過,老五你居然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