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瑕月正欲言語,有人走了進來,卻是胡氏,在朝瑕月行了一禮後,她望著夏晴半開玩笑地道“本宮剛才聽惠妃在說什麼滿口謊言,不可相信;莫不是在說本宮吧?”
自從葉赫那拉氏一族被抄家流放,瑕月又說已設法對付冷宮中的魏靜萱後,胡氏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永玤之事,她正在慢慢放下。
夏晴起身行禮,笑道“娘娘想到哪裡去了,臣妾是在說喬雁兒呢。”
胡氏驚訝地道“從萬花樓逃出來的那個女子?她怎麼了?”
待得聽夏晴複述了之前的話後,胡氏沉吟道“其言不實,若非有苦衷,便是其心不正;娘娘之前可曾見過這個女子?”
瑕月搖頭道“本宮若見過,一定會有印象,但這女子,確實從未曾見過,喬姓,更是從未接觸過。”
“既是這樣,就隻能等齊寬那邊的消息了,希望能夠查出端倪來,否則留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實在是難以安心。”說罷,她不放心地道“娘娘您可得提防著些,以免著了她的當,可惜臣妾家人皆在京城,對於江浙一地,鞭長莫及,難以追查。”
瑕月和顏道“本宮明白,貴妃無需介懷。”
隨後幾日,江南官場一直處於惶惶不安之中,而齊寬亦奉了瑕月的話,在萬花樓附近查訪喬雁兒的來曆,這一查之下,果然讓他查出問題來。
暖閣中,瑕月蹙眉道“你說有人看到喬雁兒與一個男子共同走進萬花樓?”
“是,那是一個倒夜香的老婆婆,她一早經過萬花樓,看到一男一女走了進去,依著她的形容,十有就是喬雁兒。”
瑕月沉吟道“這麼說來,喬雁兒是在清醒狀態下進的萬花樓,那張賣身契也是她自願按下的手印,而非她所言的林嬤嬤趁她昏迷,強行按了手印。”
齊寬垂目道“這個奴才不敢肯定,畢竟老婆婆並未進到萬花樓。”
瑕月起身在暖閣中緩步走著,涼聲道“也就是說,喬雁兒從一開始就在撒謊,林嬤嬤才是那個說實話的人。”沉默片刻,她道“與她一起的那個男人查到了麼?”
“他們是三個餘月前突然出現在杭州府的,在此之前的事情,無人知曉,喬雁兒也從未與萬花樓的人提過;至於喬雁兒說的老家,奴才已經使銀子請人去問了,不過一來一回,怕是要不少時間。”
瑕月冷笑道“繼續查,一定要把她的底給本宮挖出來,本宮倒要看看,她究竟存了什麼心思。”
“嗻!”齊寬準備離去時,看到瑕月麵色有些蒼白,關切地道“主子您臉色不太好看,可是鳳體不適?”
瑕月揉一揉額頭道“沒什麼,就是這幾日經常做惡夢,睡得不太踏實。”
“可要傳太醫看看?”麵對齊寬的話,瑕月擺手道“不必了,隻是偶爾惡夢罷了,不打緊,去做你自己的事吧,若是銀子不夠,就與本宮說。”
齊寬依言退下,在隨後的日子裡,他遣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喬雁兒老家,但一直都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在這段時間裡,瑕月做惡夢的情況越發嚴重,幾乎每夜在惡夢中驚醒,隨後便精神緊張,無法入睡,長此下來,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令弘曆甚是憂心,太醫看了幾次,除了開一些寧神靜氣的藥,讓瑕月不要多思之外,便再無它法。
這日早朝過後,弘曆來到內殿看望瑕月,在說了一番話後,他憐惜地道“錦屏說你昨夜一直都沒闔眼,趁著這會兒沒事,睡一會兒吧。”
瑕月搖頭道“臣妾不困。”日複一日的噩夢令瑕月開始有些抗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