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她這番話令李季風大為感動,越發堅定了心中之念,不由分說地道“總之這件事我心意已決,你不要再與我爭了!”
魏靜萱幽幽歎了口氣,沒有再言語,過了一會兒,養心殿的輪廓已是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魏靜萱神色複雜地望著那座宮殿,半年多了,她已經半年多沒有再踏足過這裡,也不曾再見過這座宮殿的主人,弘曆……我們終於要再見麵了!
在魏靜萱等人踏進養心殿之時,毛貴亦在耳房中找到了滿身是傷的香菊,她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氣,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她看到毛貴,眸中掠過一絲恨意,掙紮著想要起來,無奈身子太弱,隻站了一半便又頹然摔在地上,隻能指著毛貴道“你們……你們好狠的心,明明看到我離著隻剩下兩步路,卻關了門,任憑我怎麼拍打都不肯開,不管怎麼說,我也與你們一起共患難,怎麼可以這樣待我?!”
毛貴沉沉歎道“我也不想的,但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若不關門,那些烏鴉就會衝進來,到時候我們三個都會有事。”
香菊激動地道“所以你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將我關在外麵,看著我被那些烏鴉又啄又抓,甚至是看著我死嗎?!”
毛貴蹲下身,有些內疚地道“對不起,香菊,真的對不起,若不是沒辦法,我不會那麼做。”說著,他伸手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香菊用力揮開他的手,冷聲道“不必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這次的事,已經讓我清楚看清了你與魏答應的本性。”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不願再稱魏靜萱一聲主子,因為魏靜萱不配!
“香菊……”不等毛貴說下去,香菊又道“魏答應會有今日的下場,是她罪有應得,可笑她竟然還一直想著複起,我告訴你,不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毛貴臉色一變,道“你想做什麼?”
香菊冷笑道“不做什麼,隻是告訴皇上他應該知道的事情。”
毛貴眼眸微眯,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道“你想背叛主子?”
“不是我想,而是被你們所逼!”香菊喘了口氣,恨恨地道“要不是我命大,這會兒已經去了鬼門關,我不會……絕對不會原諒你們!”
毛貴沉默了一會兒,道“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在你們將我關在門外,憑我被烏鴉攻擊之時,你們就該想到這個結果!”香菊話音剛落,毛貴忽地伸手拑住她的脖子,在她驚恐的目光中道“主子說得果然沒錯,你不能再留了。”
香菊艱難地自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你……你要殺我?!”
毛貴麵無表情地道“如你剛才所言,不是我想,而是被你所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皇上……皇上會知道是你……”香菊話未說完,毛貴便再次收緊了雙手,令她難以言語,然後生生將她拖了出去,待得來到台階下後,毛貴露出陰柔的笑容,“放心,皇上不會知道是我殺的,他隻會以為你是為了躲避烏鴉,失足摔在地上沒了性命!”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毛貴忽然鬆開香菊的脖子,正當香菊喘氣之時,他張開手指扣在香菊臉上,然後用力往台階上砸去。
“呯!”這是香菊在這世上最後聽到的聲音,她透過指縫死死盯著毛貴,想要說什麼,但喉嚨裡隻有“咯咯”的聲音。
一直到沒了氣息,她的眼睛都大大盯著,眼裡充滿了怨恨,有一隻烏鴉從倚梅軒中飛了出來,停在香菊身上用力地啄著,尚未凝固的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了出來,與從後腦流出來的血混在一起。
毛貴站直了身子,盯著香菊……不,該說是香菊的屍體,冷聲道“我若是你,就不會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將恨意與打算告訴自己想害的人,你……還是太蠢了一些。”說完這句話,毛貴回到耳房中,抹去拖拉的痕跡,以免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