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非傾國!
“朕知道了。”這般說著,弘曆又道“這會兒宮門已經關了,你們二人就去阿哥所歇一晚吧,等明日早朝之後再出宮。”
“兒臣遵旨!”永珹與永瑢二人各自答應,一起退出了坤寧宮,他們雖並肩同行,卻一路無言,猶如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直至隱約看到阿哥所的時候,永珹方才低聲道“你之前那樣疏離永璂,我以為你不會來看他。”
永瑢淡然道“不管怎麼說,我與他都是兄弟,他得了病,我怎會不來看望。”
永珹欣慰地點點頭,隨即道“永璂一直都很敬重你這個六哥,之前的事,他也是一心為你好,你就莫要耿耿於懷了,再說魏秀妍如今已經……”
永瑢倏然停下腳步,聲音冰冷地道“我不想再提這件事。”
見他這麼說,永珹知道他還放不下那件事,隻得咽下嘴邊的話,轉而道“好吧,四哥隻希望你記著,不論有怎樣的爭執與不快,你我都是血濃於水的兄弟,一輩子都不會變。”麵對他的言語,永瑢什麼也沒說,隻是大步往阿哥所走著。
永壽宮中,魏靜萱臉色難看地盯著宮人,許久,她緊咬了銀牙,顫聲道“你……再說一遍!”
宮人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魏靜萱,小聲道“坤寧宮傳來消息,十二阿哥病情好轉,應該……可以熬過天花!”
她的話令魏靜萱腳步踉蹌,毛貴連忙上前扶住,小聲道“主子小心!”
魏靜萱一把推開他,神色猙獰地道“之前不是說病情惡化,九死一生嗎,怎麼這會兒又好轉了,你到底打聽清楚了沒有?”
看到她這副如欲噬人的模樣,宮人又慌又怕,垂低了頭道“回主子的話,坤寧宮那邊……確實是這麼說的!”
魏靜萱眼前陣陣發黑,天花……永璂竟然熬過了九死一生的天花,這樣一來,她豈非還要繼續仰瑕月鼻息,如履薄冰地活著?
不,她一刻都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她不想!
魏靜萱在心裡不斷地嘶吼著,可是最終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中,莫說是她了,就連毛貴也有些難以接受,在命宮人退下後,他小聲道“主子……”才剛說了兩個字,魏靜萱便拿起手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將毛貴嚇了一大跳,他跟了魏靜萱十年有餘,還是第二次見她發這麼大的火,第一次是汪太醫告訴她不能再生育之事;看來十二阿哥的事,對她打擊極大!
魏靜萱盯著散落一地的碎瓷片與梅枝,咬牙切齒地道“那麼多人得天花都死了,為何他卻可以活下來,老天爺為何要如此厚待那個賤人,為什麼?!”
巧玉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息怒,想來是十二阿哥命數未絕,下一次他不會再這麼幸運了。”話音未落,魏靜萱便狠狠瞪了她道“下一次?你倒是說說,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你可知這些年來,本宮受了她多少氣,過得有多艱難?這本是一次絕好的機會,可偏偏……”她越說越氣,恨聲道“皇上、太後幫著她也就罷了,偏偏連老天爺也幫著她,你叫本宮如何不恨!”
“事已至此,主子再生氣也無用,反而會氣壞了自己身子!”見魏靜萱不語,毛貴又道“雖然十二阿哥熬過了天花,但咱們同樣知道了皇上讓和親王在紫雲觀做的事,即便雲中子沒有施法,依舊可以將此事拿來做文章。”
他的話,令魏靜萱漸漸冷靜了下來,道“你說的不錯,這會兒和親王在紫雲觀必定殺了不少人,一旦這件事鬨起來,坤寧宮那對母子休想安然。”說到這裡,她又笑了起來,森然道“本宮倒要看看,到時候,皇上要如何平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