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督軍召喚來他的貼身心腹馬副官。
督軍道“最近兩天我聽到一個消息,說房水縣有個什麼趙萬金私藏軍火,意圖謀反?”
副官道“我也聽說過這個消息。”
督軍道“正所謂空穴豈能來風?你帶一個連的人去房水縣,好好給我查查。”
副官道“督軍,請恕屬下直言。像那個什麼趙萬金這樣的小人物,也不過就是在一個小小縣城裡作威作福罷了,恐怕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督軍你何須親自出動人馬,隻叫當地的警察局報上來不就可以了嗎?”
督軍道“但凡土豪,有錢有地,很容易與當地官員勾結,若不親自派人查探,很難得到確切消息。”
副官道“既然他們勾結,我怕是很難拿到真憑實據啊。”
督軍道“寧殺錯不放過!所以我才叫你帶上一個連的人去。”
副官馬上挺胸收腹立正敬禮道“督軍放心,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馬副官得了命令,立即去軍營點齊一連人馬趕赴房水縣。
馬副官是什麼人?那可是督軍手下的紅人啊。縣長等人得到消息的時候,馬副官已經到了縣衙門口了。聽到手下報告,範縣長趕緊帶了一幫大小官吏出門迎接。馬副官也不客氣,一進縣衙,就直接把縣太爺的寶座給霸占了。
縣長道“不知馬將軍此來,是否有所公乾?”
副官道“我奉了督軍的命令,特來查辦趙萬金私藏軍火一案。”
縣長聞聽此言,亡魂皆冒!你道為何?原因很簡單啊,趙三爺已經被牛強殺了,而這個馬副官不說查辦牛強殺人案,而是說查辦趙萬金私藏軍火一案,這其中就大有講究了!
縣長汗流浹背,心驚膽戰,好不容易把心情平複了,又細細琢磨了一下語言,這才小心翼翼回答道“馬將軍,你說的這個趙萬金已經被凶手牛強殺了,而這個牛強殺人證據確鑿,已經被下到大牢,秋後問斬。趙萬金是地主,牛強是他的租戶,此事純屬土地租借方麵引起的普通糾紛,已經結案了。至於說什麼私藏軍火之事,卑職從未耳聞,想必是道聽途說之言吧。”
副官道“我怎麼聽說在凶案現場發現了一隻駁殼槍?縣長你也知道,這駁殼槍可是嚴禁私人持有的哦。”
這駁殼槍嚴禁私人持有之說,倒也不是馬副官的危言聳聽。隻因駁殼槍相比於一般士兵所持有的步槍來說,它具有射速快,換彈快,近距離殺傷力大的特點,所以曆來都隻允許督軍的警衛連以及各級軍官持有,普通士兵是沒資格配備的。一旦在戰場上繳獲了駁殼槍,必須交給各級軍官,再由軍官們上交給督軍府統一處置。
規矩雖然是這樣,但是各地許多土豪都在暗地裡買入過這類武器。隻要不在公開場合使用,不被人舉報,自然也不會有人追查。趙三爺的駁殼槍本來也是貼身收藏的,若不是牛強要殺他,他也不會拿出來使用。更悲催的是,他居然還被牛強反殺了,所以這把手槍才被暴露出來。
這把槍本來遺失在凶殺現場,後來範縣長也把槍還給了趙家。可現在馬副官要追查這件事,很顯然,有內鬼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範縣長現在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他說道“馬將軍,這駁殼槍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呀,他趙萬金隻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哪裡可能有駁殼槍這樣的違禁品呢。”
馬副官道“可我聽說這個趙萬金號稱趙半城,氣派不小啊。你說趙萬金不可能擁有違禁品,那麼你可有帶人搜查?”
範縣長的說話聲音都有些微微發顫了“趙萬金這個人樂善好施,是出了名的趙大善人,我怎麼好去搜查他的家。卑職,卑職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馬副官也不是傻的,他哪裡還看不出來縣長的慌亂神態。於是他說道“有沒有必要,現在不是你說了算!馬上安排人帶路,我要帶人馬搜查趙家。”
事已至此,範縣長也是無計可施。馬副官可是帶了整整一個連的職業軍人過來,想耍花樣都沒機會。
於是縣長親自帶路,前往趙家。
趙家並沒有住在縣城裡,而是住在城郊。出了縣城東門兒五裡地,就到了趙家大院,一個連的軍人就把大院給圍了。
說是大院,那是從老早以前就這麼叫的。現在的趙家大院,簡直可以說就是一個城堡。有城牆,有崗哨,甚至還有兩隊巡邏的家奴。
趙家的人馬見幾百號軍人把大院圍了,趕緊上報給夫人以及少主知道。一群婦道人家哪裡拿得了主意?最後的結果是門也不敢開,槍也不敢開。
馬副官等得不耐煩了,就叫縣長去門口喊話。縣長喊了半天,終於把門給勸開了,一連軍人一擁而上,直接占領了趙家大院。
馬副官坐在大廳上喝茶,靜等下屬的彙報。不一會兒,搜查完畢,竟然從趙家搜出一大堆違禁品。
馬副官笑道“哎喲喂,這趙家不但私藏軍火,還涉嫌販毒,這回本將軍可立了一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