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月迅速鬆手，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著程素的臉頰。
緊張的情緒在悄然蔓延。
“你們？”
五秒過去。
程素艱難的睜開眼睛。
而後神色驚疑，打量周遭的環境，語氣乾澀的問道“我……我這是……在哪？”
“醫院。”趙無月回道。
衛泓張了張嘴，說慢了半拍，看向一旁的趙無月，眸子微微一眯。
此時她目光輕移，恰好對上程素的視線。
“衛長官，我僥幸沒有餓死獄中，是不是令你十分失望？！”程素神色平靜的說道。
衛泓渾身一顫，目光複雜的看著程素。
“對不起……”
三個字的道歉。
對於素來高傲的衛泓而言，幾乎用光渾身的魄力，她甚至有種虛脫感，連呼吸都一陣窘迫。
話音剛落。
衛泓發現程素麵色未變，隻是自顧自的轉頭，望著天花板出神。
這幾天與程素相處。
衛泓能清楚的感受到，當他與林硯斬斷關係時，身上散發一股憂鬱的氣質，便懷疑他患有抑鬱症。
而醫生的話語，也恰恰證實這點。
身患抑鬱症的人，心中容易胡思亂想。
她這一聲道歉蒼白無力，估摸著傳到程素耳中，會誤以為自己的在嘲諷他。
“程素，我完全沒有敷衍你的意思。”
話說到一半。
衛泓趕忙止住，她補充這句話，無疑會讓程素更加浮想聯翩。
果不其然。
在她的注視之下，程素原本平靜的臉色，忽然閃過一抹濃濃的惡感。
衛泓屏住呼吸，雙拳攥緊，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的肌膚。
剛剛程素還會理她，發出一句言語譏諷。
但她說出一句道歉後，程素反而當她是空氣人，連回應都欠奉。
“我……”衛泓張了張嘴，語氣頹然的說道“庭審我會儘量幫你延遲，你安心在醫院養病，我就不再打擾你了。”
說著。
衛泓走到沙發旁邊的飲水機，倒了兩杯溫水。
拿起其中一杯，輕輕放到程素床頭。
雖然這樣子獻殷勤，起不到任何效果，但衛泓還是照做了。
果不其然。
衛泓心中無比失望，程素明明嘴唇很乾，但連看都沒看水杯一眼。
“嘟嘟……”
趙無月包裡的手機一震，莫舒給她打來電話。
其實就在剛才。
她的經紀人已經發來數條短信，但趙無月儘皆忽略。
此時改成打電話的方式，說明體育館那邊可能出現了點問題，需要她回去處理一趟。
一旁的程素在閉目養神，神情顯得很疲憊。
原本悅耳的手機鈴聲。
此時在趙無月眼裡，簡直猶如索命符。
“啪……”
直接拒接之後。
趙無月勉強笑了笑。
“抱歉程素，剛剛忘記關靜音了。我可能有點事情，要先離開一趟。”她輕聲細語的開口。
程素抬了抬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後，又重新閉上。
…………
趙無月剛剛離開。
“啪嗒。”
病房再度被人推開，緩緩走進來一名西裝革履的女子。
“程素……”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程素稍稍一驚，俊臉更加冷漠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