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繃著一張冷臉的衛泓,在她眼裡,簡直比魔鬼還要麵目可憎。
“衛泓,程素現在落到這幅模樣,應該出自你的傑作吧?”
這次林硯直呼其名,語氣平淡無比,既然兩人撕破臉皮,便沒必要再繼續客氣。
“是!”
衛泓坦然的承認,回頭看了程素一眼,發現他滿臉冰冷,目光看向她們之時,仿佛盯著兩個京劇中的醜角。
“誒……”
衛泓心中長歎,若無意外發生,恐怕這輩子程素都不可能接受她的好感。
不過她也不想奢求太多,隻希望程素在她的庇護下,往後餘生能夠平平安安。
林硯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衛泓。
“既然如此,你呆在病房之內,應該也會影響程素,那剛剛你為什麼不離開病房?”
林硯再度質問,與衛泓一陣直視。
“林硯,你在無理取鬨!”
衛泓冷哼一聲,沒有說出自己也是出於私心,才硬著頭皮留在的病房。
“夠了!你們都出去,我是死是活,又與你們何乾?”
程素“怒視”兩人,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卻半途失去力道,重新躺倒在病床上。
“小心。”
衛泓擔憂的開口,看到輸液瓶在晃動,程素手背的針孔處,冒出一滴暗紅的血液。
“程素,我出去!你不要激動!”
衛泓語氣急促,目光凝視程素,步伐緩慢的倒退,直至退到房門位置,才轉身離開。
待到衛泓走後。
林硯振緊拳頭,仍舊站在原地。
眼前的男人變得很陌生,他轉頭看向窗外,側臉透著濃濃的疲倦。
視線落到他鬢角,林硯能看到一個結痂的傷口。
她想起來,這道傷口是她幾天前推搡程素,使得他頭部著地,磕到鞋櫃的邊緣。
兩分鐘沒說話。
杯硯靜靜的站在原地,盯著程素一陣失神。
他肌膚蒼白,顯得無比病態。一頭柔順的黑發散落在枕頭上,渾身透出沉鬱的氣息。
‘程素淪落到如今的田地,全是由我一手造成。與大街上的正常人相比,他明明正值青春年華,卻一副將行就木的模樣。’
真正失去程素之後。
林硯才堪堪發現,原來他如此俊美迷人。
“對不起。”
這遲來的三個字,其實林硯已經深思熟慮許久。
她已經想不起來,上次說出“對不起”之時,是在多大的年紀。
應該是在八歲之時,她意外打碎祖母一直盤玩的核桃。
空曠的病房內。
這三個字擲地有聲。
程素想了一下,眉頭微動,肩頭輕顫,呼吸也變得一陣急促。
他抿了抿嘴,神情似乎有一瞬間的動容。
但下一秒。
他卻迅速冰冷著臉,對此置之不理。
林硯見此一幕,原本失落無比的心情,陡然間如打入雞血般,美眸一陣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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